体若筛糠。
一层浪花又至,将小船推得更高几分,阿燕身形不稳,直接摔倒在了船板上。
围着阿燕的众黑衣刺客一动不动,双腿如被钉在船上,冷眼看着阿燕在混着血水的海水中挣扎。
岸边围观的众人也终于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此之前,颍川大陆对这片海最大的冒险,便是当初云锐带着云家孩子下海捕鱼,即使防护重重仍免不了被海水腐蚀了四肢皮肤。
如此不管不顾得直接跳进海里,几乎跟自杀无异。
众人惊骇,骇得不是这些黑衣刺客的大无畏,而正是如期想要展示的“天子之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日头高高升起。
陈意晚的脸色却愈发暗了下去。“留她一命,我有用处。”
如期维持住脸上的正色,试图劝说:“万不可妇人之仁,害人害己。”
“我说了,我自有用处。”
如期将陈意晚披的大氅紧了紧,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分明就是想要保她一命。”
陈意晚已经没了耐心,“我确实是想保她一命,你又何尝不是想保住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
如期到底是军旅出身,缺乏政客的城府,听陈意晚如此说,难免怒气上涌。
“不如这样,这皇帝换你来当?”
陈意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表示歉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不等如期回应,推开如期,脚尖轻点,飞身上船。
她身子重,身上披的大氅也重,上了船免不了一个趔趄,如期见了也顾不得什么天子的体面,便也要飞身上船,却被夏夜生生拦下了。
“小心中计。”夏夜说完便朝叶紫衣使了个眼色。
叶紫衣点点头,机械义肢在软软的海滩上一点,也飞身向船。
“她何时学会轻功的。”如期心下诧异,情不自禁地问出口。“叶家,还不错。”
夏夜洋洋得意:“我徒弟还不错吧?我敢保证,不出三年她一定会是颍川大陆最优秀的暗器师。”
夏夜炫耀间,叶紫衣在海面上几个足尖轻点,仅差一步便要上船,却在临门一脚处崴了泥,落进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