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比话音快。
软剑穿透孔雀翎直取咽喉,羽灵急退间发髻被打散,露出颈间狰狞的烧伤疤痕。
三天前,这伤疤还未结痂,流着恶臭的脓水。
雾更浓了。
如期鬼魅般来到羽灵身前,“我本想留你一命的。”
羽灵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如期眼里的寒意更浓,“三天前,但凡你真的认真听了,我跟你说了什么,你也不会做出如此蠢事!”
三天前。
地牢的湿气凝成水珠,顺着青砖缝滴在羽灵脚边。她晃了晃腕间的玄铁链,绣屑混着血水落在稻草堆上,倒像撒了把朱砂。
三天前的烧伤还未痊愈,身上又添了鞭伤,各种伤痕蜿蜒在锁骨处,像条啃食白玉的蜈蚣。
“看不到如家家主的跪姿,真的是太遗憾了。”羽灵倚着布满霉斑的砖墙,看着牢门外长身玉立的男人。
如期脸上波澜不惊,“关在牢里也能知晓外面的情形,看来你在羽家的势力不小啊。难怪羽家家主想尽办法,要把你嫁给我。”
“嫁给你?”羽灵惨笑了一声,“你何曾拿我当过你的妻子!”
烛火跳了跳,如期玄色衣摆扫过青苔,腰间长剑的吞口兽首正对着羽灵的心口。
如期屈膝半跪的动作极缓,仿佛在丈量某种不可言说的距离,“你该庆幸,糯糯没有受伤。”
羽灵扯动锁链,腕上皮口绽开,几乎是声嘶力竭喊道:“明明是你……”
“是我让你绑了糯糯当人质,但我没让你威胁到他的安全!”
羽灵看着如期冷峻的脸,突然冷静了下来,“我从小就喜欢你,世人都以为我是被兄长逼迫和你联姻的……”
如期转身便走,“羽嘉把你交给我,让我随意处置,这次,我便饶你一命,望你好自为之。”
“还有,晚晚有精神洁癖,知道别人和她喜欢同一个人,她会觉得恶心,喜欢我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羽灵突然笑得前仰后合,铁链撞出凄厉的响,“她连和别人喜欢同一个人都觉得恶心,若知道你我曾……”
“噌!”
长剑钉入她耳畔三寸的石墙,削下半缕青丝。羽灵嗅着发梢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