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薛升荣幼时在长安流浪过,他的心智比阿摩严阴狠,不到三个月就重整突厥的王庭,是一个比阿摩严还难对付的人。”
当晚,丰州将领齐聚一堂,李疏木难得正经起来。
郑言眉眼冷淡,闻言也点头:“薛升荣也知道朝中战事疲惫,粮草勉力支撑,他最近一直发起小型战役,恐怕打的是消耗战的主意。”
季允泽面上看不出什么,他问起其他事。
“草原最近可有什么不对?”
李疏木皱眉思索了一下,他看向下首一个黑瘦男子。
“老杜,你来说。”
杜安平点头,他舔了舔干燥的嘴角,组织语言后才开口:“自从殿下斩杀阿摩严之后,我等趁着内乱在突厥王庭安插了不少人手。”
“至于殿下说的不对?”杜安平身子下意识往前倾,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按理说如今临近秋季,草原牧草干枯,他们耐寒不耐热,在粮食储备不足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会加大攻势以备冬季存储。
可是如今看来,比起以往的攻势更像是小打小闹。”
李疏木斜了他一眼:“行了,别说这些众所周知的,来点我们不知道的。”
杜安平嘿嘿一笑,继续说:“线人传来消息,薛升荣的王庭似乎多了一些奇怪语言的人,他们的习惯与本朝甚至是突厥都不同。”
季允泽皱眉:“是西边的人?”
“很有可能。”杜安平回答。
“前朝时期,丝绸之路联通东西,中原也了解不少西域之外的情况,突厥先祖更是与其交往甚密,若是薛升荣有了他们的帮助,就能从别的渠道获得粮食。”季允泽手指敲击桌面。
“殿下,那我们该如何做?”李疏木问,薛升荣如今龟缩在草原,他们是否还要继续发动战争。
季允泽却是看向杜安平:“让我们的人密切关注王庭的动向。”
按照季允泽的想法,如今确实是最好的时机,薛升荣还没将突厥完全掌控,两军对垒谁胜谁败尚不可知。
但是作为主将,他必须兼顾所有的情形,战事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是万万人的死亡。
杜安平知道轻重,郑重点头:“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