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成功哄得母亲张开了嘴巴。
吃过药后,她就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等着她的靖远来接她去看电影。
等了没几分钟,她就暴躁起来,拿起枕头砸我:“你这个骗子!你说我只要把药吃了,靖远就会来给我过生日的,可我药都吃了这么久了,靖远怎么还没有来?”
其实枕头砸在身上并不疼,但我还是红了眼眶。
我把枕头抢下来,忍着眼泪安抚她:“今天外面在下雨,路上很堵车,靖远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堵在了桥上,你再乖乖等一会儿,他肯定会来的。”
母亲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真的?”
我吸了吸鼻子后,努力扯出一个微笑:“靖远那么爱你,他什么时候骗过你?”
母亲听后,露出少女才有的羞涩表情:“那他什么时候来啊?”
我把枕头放回原处去,对她说:“快了。”然后转移话题,“待会儿靖远来给你过生日,你是不是该好好打扮一下呀?我给你化个妆怎么样?”
母亲开心地点头:“好呀。”
我从包里拿出化妆品,轻轻掐着她的下巴,认真地给她描眉画唇。
父亲把母亲养得很好,哪怕已经五十几岁了,她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皱纹,眼睛还像小女孩那样天真明亮。
如果不是这一场变故的话,她会在父亲的宠爱下,做一辈子的小公主,不经历任何世事的风霜,与岁月的侵袭。
母亲的药里有安定的成分,妆还没化完,她就撑不住了,上下眼皮一直打架,直到睡过去之前,她还在问我:“靖远呢,他来了吗?”
等母亲睡熟后,我出去找护士,问她的近况。
护士说:“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进展,发病的时候需要打镇静剂,不发病的时候就发呆。”
我问护士:“那她现在清醒的时间多吗?”
护士摇头:“不多,三四天可能会清醒一次,一次可能就一两个小时。”
其实,对于母亲的病,我一直都很矛盾,我既想她就这么疯下去,不要再记起父亲的死。
可偶尔,我又想她能清醒过来,这个世界太冰冷了,我希望她能抱抱我,就像从前那样抱抱我。
从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