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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手,在村子里慢悠悠地转悠。
他发现,这村里药田的规划,还有那些药材晾晒、炮制的手法,跟他脑子里朱云峰笔记里提到的一些独门诀窍,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嘿,有门儿!
难不成这整个村子,都是那莫老头的徒子徒孙?
可这阵仗,也忒大了点儿。
他正寻思着,朱雀那边却有了动静。
她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她爹笔记里画着药材种植的几张图谱,颤巍巍地走到一个正在田埂边拾掇药草的老头儿跟前。
那老头戴着个破草帽,低着头,也看不清长相。
“老伯,”朱雀声音虚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您瞧瞧,这‘七叶一枝花’的根茎,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处理,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药性?”
那老者原本头也没抬,听见这细弱的声音,才慢吞吞地直起了腰。
他随意地接过图谱,当看清上面内容的瞬间,那原本有些浑浊的眸子陡然一缩,握着锄头的手,也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就是他!林楚钦心头“咯噔”一下,有谱了!
老者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风霜却依旧透着几分斯文的脸。
他直勾勾地瞅着朱雀,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图谱,嘴唇哆嗦着,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儿。
朱雀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从贴身的衣物里摸出一块半旧的玉佩,正是她爹留下的信物:“莫伯伯,您……您就是我爹笔记里常常提起的莫逆之交,莫远山,莫研究员,对不对?我爹,是朱云峰!”
“云峰……云峰的闺女?”莫远山那双老眼里,霎时间就涌满了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声音都哽咽了,“像!太像了!孩子,你……你爹他……”
得,这回是真找对人了!
朱雀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可一想到生死未卜的爹,悲喜交加,眼眶也跟着红了。
莫老汉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一把拉住两人的手,急切地说:“走,孩子,快,回家说,回家说!”
那是一间茅草搭的屋子,瞧着挺简陋,里里外外却收拾得异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