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既在吴国,自当为吴国效力。若大将军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使者大喜过望,连连拱手:\"太守深明大义!下官这就回去复命,大将军定会欣慰!\"
司马师端坐案前,面带温和笑意,右手轻抚长须:\"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不如在江夏歇息一晚再启程?\"
\"不必不必!\"使者连连摆手,脸上写满迫不及待,\"军务紧急,下官这就告辞!\"说完又深深一揖,倒退着出了厅门。
待使者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司马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猛地抓起案几上的礼单,五指收紧,上好的绢帛顿时皱成一团。
\"孙峻?\"司马师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寒光闪烁,\"一个靠着给女人舔靴子上位的跳梁小丑,也配来招揽我司马师?\"他一把将礼单摔在地上,镶金的玉如意从锦盒中滚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时,屏风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军师卫瓘缓步走出,弯腰拾起地上的玉如意碎片,轻声道:\"主公息怒。这孙峻虽是个暴虐之徒,却不愚蠢,如今他手握东吴兵权,我们暂不宜与其交恶。\"
司马师冷哼一声,宽大的袍袖狠狠一甩:\"我司马家世代名门,难道要屈居这等鼠辈之下?\"
卫瓘将碎片轻轻放回案上,声音压得更低:\"主公明鉴。曹魏与我司马氏血海深仇,可眼下我们仅有江夏一隅之地,私兵不过万余。若能与孙峻虚与委蛇,借东吴之势\"
\"够了!\"司马师突然暴喝,吓得厅外侍卫浑身一颤。他猛地转身,却在看到卫瓘平静的目光时突然泄了气。良久,他重重坐回席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
卫瓘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主公能屈能伸,方成大器。那孙峻不过是我们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司马师望向北方漆黑的夜空,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曹璟我父亲的血债,我兄弟的仇总有一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主公放心。\"卫瓘忽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诡谲,\"其实属下已有一计\"
夜风呼啸着卷过江夏城头,将府衙的灯笼吹得剧烈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