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罪臣滕胤,求见太傅大人。\"他在殿外跪伏行礼,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
殿内传来孙峻慵懒的声音:\"滕侯何必行此大礼?快请进来。\"
滕胤缓缓起身,迈入殿中时,膝盖仍在微微发抖。他再次跪倒,声音沙哑:\"臣女乃罪臣之妻,臣实在无颜再居朝堂。恳请太傅禀告陛下,准臣辞官归乡。\"
孙峻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印,眯着眼睛打量滕胤。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重臣,如今却像个惊弓之鸟,真是可笑。他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露出关切之色。
\"滕侯这是何苦?\"孙峻故作惊讶,亲自起身扶起滕胤,\"昔日鲧治水无功被诛,其子禹却仍受重用。父子罪尚不相及,何况姻亲?\"
滕胤被扶起时,清楚地感受到孙峻手上传来的力道——既不容拒绝,又带着几分威胁。他抬头与孙峻四目相对,只见对方眼中似笑非笑,那目光就像毒蛇盯上猎物一般,让他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太傅宽宏大量,臣臣感激不尽。\"滕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却干涩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孙峻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让滕胤浑身一僵。\"滕侯乃国之栋梁,岂能轻言离去?\"孙峻笑道,\"陛下还指望你继续为朝廷效力呢。\"
\"臣臣遵命。\"滕胤低头应道,藏在袖中的双手却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分明看到孙峻眼中闪过的得意之色,却只能装作感激涕零的模样。
两人相视而笑,殿内一时其乐融融。但在这笑容背后,一个是志得意满的猎手,一个是如履薄冰的猎物。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这阴冷的殿堂。滕胤告退时,只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上,随时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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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建业宫中钟鼓齐鸣,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殿内金碧辉煌,吴主孙亮端坐龙椅之上,稚嫩的面容在冕旒后若隐若现。
\"启禀陛下,臣等商议多日,以为孙峻大人功在社稷,当擢升为太尉。\"礼部尚书率先出列,声音洪亮。紧接着数位大臣纷纷附议,赞颂之声不绝于耳。
滕胤站在文官队列中,面色平静,手指却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