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他站在铜镜前,仔细整理着朝服的每一道褶皱。镜中人面色苍白,眼下泛着青黑,却仍强撑着挺直腰背。
\"大人,马车备好了。\"管家在门外轻声禀报。
诸葛恪深吸一口气,手指抚过腰间佩剑的剑穗。这把先帝赐予的宝剑,今日竟显得格外沉重。他迈步出门时,一阵冷风卷着落叶扑面而来,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马车缓缓行驶在建业城空旷的街道上。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诸葛恪闭目靠在车厢内,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手指始终按在剑柄上,因用力过度,指节已经泛白。
\"大人,到宫门了。\"车夫小心翼翼地提醒。
诸葛恪猛地睁开眼,却迟迟没有动作。他掀起车帘一角,望向那巍峨的宫门。晨光中,朱红的宫门像一张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他吞噬。胸口传来阵阵钝痛,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大人?\"车夫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困惑。
就在此时,孙峻带着几个侍从快步走来,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诸葛公!可算把您盼来了!\"他的声音太过热络,反倒显得虚假,\"听说您近日身体不适,若是勉强,不如改日再来?\"
诸葛恪盯着孙峻的眼睛,发现对方虽然笑容满面,眼神却飘忽不定,始终不敢与自己对视。他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孙太常多虑了。既然陛下相召,岂有推辞之理?\"
他刚迈下马车,忽然瞥见散骑常侍张约匆匆走过。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张约袖中突然滑落一物。诸葛恪佯装整理衣袍俯身拾起,发现是一张字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今日之宴,布置异常,恐有变故。\"
诸葛恪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抬头,却见张约已经快步走远,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眸。
\"诸葛公?\"孙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试探,\"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诸葛恪强自镇定地将字条攥入掌心,转身时已经换上了平静的表情:\"无事。只是想起府上还有些要务\"
他正欲借故离开,太常滕胤却迎面走来:\"诸葛公!您怎么还在这里?陛下已经问了好几次了。\"滕胤脸上写满真诚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