氅,独自站在营地边缘的一处高地上。夜风带着颖水特有的湿气,吹拂着他的面颊,掀动他的衣角。
远处,司马军大营的点点火光如同星河坠落在地面,隐约能听到对面营地传来的号令声。曹璟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扫过营地中那一排排被黑布遮盖的奇怪器械,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鼻的油味,这味道让他想起了几年前在延县地底发现这些黑色液体时的场景。
黎明前的黑暗像浓墨般笼罩着战场。曹璟军的士兵们屏住呼吸,将二十架猛火油柜缓缓推向前线。这些特制的战车通体漆黑,铜制喷口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士兵们两人一组,小心翼翼地往皮囊里灌注黑稠的液体。
\"慢点倒!\"一个老兵低声呵斥新兵,\"这玩意儿沾上一点,阎王爷都救不回来!\"
新兵的手在发抖,黑稠的猛火油从皮囊口缓缓流入,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立刻被旁边的伍长瞪了一眼。
曹璟披着黑色大氅,亲自巡视每一架火油柜。他的靴子踩在结霜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记住,\"他停在最后一架火油柜前,声音低沉而清晰,\"点燃后立即后退三步。这东西的火,水浇不灭,土盖不熄。\"
士兵们紧张地点头,有几个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火石袋。他们虽然训练有素,但面对这种从未使用过的新式武器,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东方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晨雾在黄河水面上飘荡。突然,对岸传来沉闷的战鼓声,打破了黎明最后的宁静。
\"来了!\"了望兵低声预警,声音中带着压抑的紧张。
黑压压的司马军如潮水般涌来,最前排的重甲步兵举着高大的盾牌。那些盾面上还残留着昨日的血渍和刀痕,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曹璟登上临时搭建的指挥台,眯着眼睛观察敌军的推进。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剑柄,计算着距离。晨风吹动他的大氅,露出里面精良的铠甲。
\"三百步两百步\"传令兵小声报数,声音越来越急促。
当司马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