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墉城的城门在暮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陈旧,墙砖上的青苔蔓延如蛛网,仿佛这座小城已被时光遗忘。贾充站在城楼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城下来往的行人。
\"又是一个无聊的日子。\"他在心中默念,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父亲贾逵生前何等风光,大魏名臣,朝堂之上举足轻重。而自己呢?二十四了,却只能在这小城做个小小县令,每日与贩夫走卒打交道。
\"大人,该下去巡视了。\"身后传来县丞王德小心翼翼的声音。
贾充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他深吸一口气,将胸中那股郁结已久的闷气压下,转身走下城楼。石阶被无数双靴子磨得光滑,他的官靴踏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城门口,几个守城的士兵见到县令驾到,立刻挺直了腰板。贾充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他的目光落在城门外排队的百姓身上——大多是些挑着担子的农夫,偶尔有几个商旅打扮的人。
\"大人,这几日进城的人比往常多了些。\"王志跟在身后汇报道。
贾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就在这时,他的耳朵捕捉到一阵奇怪的吟唱声。那声音沙哑却富有韵律,像是某种童谣,却又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关中有玉生帝气,洛水无鱼哭伯旗…关中有玉生帝气,洛水无鱼哭伯旗…\"
贾充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在城门外的队伍末尾,站着三个衣衫褴褛的道人打扮的乞丐,他们蓬头垢面,却神情专注地重复着这几句词。
\"那是什么人?\"贾充低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
王志眯起眼睛看了看:\"回大人,像是些游方的道人,这几日城中来了不少流民。\"
贾充的心突然跳得快了起来。那童谣中的\"帝气\"二字像针一样刺入他的耳中。在大魏的国土上,谁敢妄言\"帝气\"?除非…
\"把他们带过来。\"贾充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那三个道人拖了过来。他们看起来并不惊慌,只是停止了吟唱,用浑浊的眼睛平静地看着贾充。
\"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贾充直视着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