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发模糊。
帐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石苞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诏书边缘的蟠螭纹,他的目光专注而锐利,似乎在探寻着这纹路背后隐藏的秘密。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精美的蟠螭纹时,他突然发现这纹路竟然与洛阳武库中的虎符暗合!
就在这时,曹璟的佩剑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只见那佩剑缓缓地出鞘半寸,寒光一闪而过,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那寒光掠过沙盘上的陈仓古道,仿佛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帐外,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卷起了漫天的尘沙。那尘沙如同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帐内的十二盏连枝灯。刹那间,灯火被扑灭,整个帐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在黑暗中,杜预迅速点燃了一个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虽然无法驱散全部的黑暗,但足以照亮诏书末尾的朱批。朱批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凡雍凉军务,皆决于行台。”
这行朱批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王敢的手微微一抖,他的剑鞘突然“当啷”一声坠落在地。他的目光凝视着沙盘上纵横交错的关隘,脑海中却浮现出十年前随曹真伐蜀时的情景。那时,栈道上插满了箭矢,悬棺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坠落。
在一片死寂中,陆抗突然单膝跪地,他的锁子甲下摆扫过沙盘,将陇西的标记扫散开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末将……愿为先锋。”
曹璟的剑尖猛地挑起案头的酒盏,将残酒如箭一般泼向帐外的烈日。然后,他高声喊道:“拿本将的错金书刀来——今日起,关中行台用印!”
使者站在一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他急忙用手中的绢帕擦拭着汗水。然而,由于动作过于匆忙,绢帕不小心掠过了青铜爵的边缘,几滴残酒溅出,如同一幅随意泼洒的水墨画般,在青砖地上蔓延开来,形成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即刻”。
曹璟却恍若未觉,他的目光早已被那尊高达丈余的并州沙盘所吸引。只见他大步走向沙盘,手中的狼头杖重重地落在潼关隘口处,仿佛要将这重要的战略要地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随着他的动作,腕甲与沙盘边缘擦过,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小片陇西的黄土被震落下来,飘飘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