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他轻轻展开,目光缓缓落在竹简上的字迹。起初,神色平静,随着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多了几分思索。
片刻后,他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说道:“言语真挚,情真意切,有意思。”说罢,抬眼看向钟会,目光中透着几分赞赏。“此篇上书,不浮于表面,可见写作者用心颇深。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那股真挚的情感流淌,并非刻意堆砌辞藻,倒是别出心裁。”
钟会听后,面上露出些许得意,“兄长所言极是,小弟初读之时,亦是这般感受。” 钟毓微微颔首,又低头看向竹简,似是想从那字里行间探寻更多的韵味。他轻轻摩挲着竹简的边缘,沉吟片刻后道:“这是何人的口供啊?”说罢,小心地将竹简卷起,放置于桌案一侧,仿佛珍藏起一份难得的珍宝 。
一旁的牢头小心地答道“这是高阳王曹璟的上书”说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钟毓皱了皱眉头,取出案台下放的卷宗,念道“曹璟,武帝玄孙,其祖陈王曹植,其父高阳王曹攸,生子曹璟,青龙元年,父薨,即位高阳王。”
“所犯何罪啊?”钟毓问道。
“据上吏回报,在邺城圈禁期间,对陛下多有怨怼,时常写信联络宗室,图谋不轨。”牢头忐忑不安的回答道。
钟毓的手指在竹简边缘摩挲出一道青白痕迹,窗外忽有惊雷滚过,烛火在他深褐色的瞳孔里剧烈摇晃。他想起一年前在太庙祭典上,那位跪在宗室末席的素衣青年——曹璟始终低垂着头,玉冠下的白绢带却像刀刃般刺眼。
\"怨怼\"钟毓突然起身,月白官袍扫落案头香炉,灰烬在青砖上洇开狰狞墨痕。他绕过书案时,腰间银鱼袋撞在青铜灯树上,叮当声惊得钟会后退半步。
牢头扑通跪地:\"大人明鉴!那三百封书信现就封存在\"
\"三百七十九封。\"钟毓的声音像淬过冰的刀刃,他抬手掀开角落蒙尘的漆箱,积灰中露出暗红火漆封印,\"自青龙元年至青龙二年,每月初七准时寄往陈留、谯县、河间。\"他指尖抚过火漆上残缺的雁纹,那是高阳王府独有的印记。
钟会突然夺过兄长手中竹简,对着烛光翻转三次,忽而轻笑出声:\"邺城至河间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