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像淬了毒的蛇信子,在耳膜上一下下刮过。
温梨初的鞋底碾过碎石子,每一步都带着风。
她余光瞥见裴言澈侧腹的血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绷带边缘渗出的血珠顺着腰线往下淌,在月光下泛着暗紫。
\"往左!\"她突然拽住裴言澈的手腕往山坳里带,废弃小屋的轮廓在视线里逐渐清晰——屋顶塌了半角,斑驳的砖墙爬满野葛,门扉歪歪斜斜挂着,倒像是天然的掩体。\"老宅太远,幽灵会的热成像仪能扫穿三公里,这破房子墙厚,暂时能挡。\"她边跑边解释,呼吸间白雾凝成细珠,沾在睫毛上。
裴言澈的掌心全是汗,却把温梨初的手攥得死紧。
他能听见自己肋骨下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不是因为伤口,是温梨初发间那缕血渍。
刚才在实验楼爆炸时,她替他挡了块飞石,碎渣擦过鬓角的瞬间,他差点把怀里的u盘捏碎。\"到了。\"他低喝一声,率先挡在小屋门前,用肩膀撞开腐木门。
\"咔啦\"一声,门轴发出垂死的尖叫。
温梨初的手电筒光束率先扫进去:霉味混着松脂味涌出来,地面铺着半腐的稻草,墙角堆着几截发黑的房梁。
她蹲下身快速检查门后,指尖触到潮湿的苔藓,又沿着墙根摸了一圈——没有新的脚印,蛛网完整。\"进来。\"她转身拽裴言澈,却触到他掌心的灼烫,\"你发烧了?\"
\"小伤。\"裴言澈反手将她推进屋,自己背靠着门缓缓滑下。
李昊天紧跟着闪进来,资料箱\"咚\"地砸在地上,他额角的汗滴进衣领,却还在扯着嗓子压声音:\"热成像干扰器在资料箱夹层,我这就——先处理伤口。\"温梨初打断他,从随身包里摸出应急医药包。
她跪坐在裴言澈腿边,指尖刚要去解他的绷带,就被他扣住手腕。
\"温小姐。\"李昊天突然压低声音,手指抵在唇边。
三个人的呼吸同时顿住。
门外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鞋底碾过枯树叶的沙沙声,混着金属碰撞的轻响——是战术靴的踢马刺。
温梨初的手电筒\"啪\"地关掉,黑暗里她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