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初的扫帚尖在青石板上刮出刺啦声响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她能听见身后追逐声里夹杂着裴言澈的低喝——那是他护着李昊天滚进旁边花坛时,手肘擦过砖墙的闷响。
\"往左边跑!\"李昊天的枪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温梨初借着鸟群扑棱翅膀的动静,迅速闪进拐角处的死胡同。
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她踮脚够到树洞里那个生了锈的铁盒,当年埋下的玻璃罐还在,只是巧克力早化得只剩一片模糊的糖渍。
\"小初!\"
裴言澈的声音从巷子另一头传来,带着点破音的急切。
温梨初转身就跑,工具包撞在腿上生疼,却不及腕间那只手表烫得厉害——表盘内侧的刻字硌着皮肤,像在提醒她这不是十七岁躲猫猫的游戏。
十分钟后,三人在废弃的自行车棚后汇合。
李昊天捂着左肩,血正透过衬衫渗出来,温梨初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受伤了?\"
\"擦破点皮。\"李昊天扯下袖管简单包扎,目光扫过巷口方向,\"他们追了三条街,现在应该被引到东边去了。\"他指节抵着下巴,\"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我需要联系局里的线人。\"
裴言澈始终挡在温梨初和巷口之间,手指轻轻碰了碰她发间沾的碎草:\"前面三百米有间小旅馆,监控坏了半个月。\"他掏出手机快速翻了张照片,是三天前踩点时拍的旅馆外墙,\"前台老太太耳背,用假证登记没问题。\"
温梨初这才想起,从三天前发现\"暗影\"线索开始,裴言澈就默默把整座老城区的安全屋摸了个遍。
她喉咙发紧,把工具包往怀里又拢了拢:\"走。\"
旅馆的木头门轴吱呀一声,前台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镜织毛衣,电视里放着八点档狗血剧。
温梨初摸出假身份证时,手背还沾着清洁工马甲上的馊味,她故意弯腰调整鞋带,挡住老太太的视线——这是裴言澈教她的,避免人脸识别。
\"302。\"老太太头也不抬,把钥匙拍在柜台上,\"别带男人进去啊,被我发现要加钱的。\"
温梨初接过钥匙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