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砸在落地窗上的脆响里,温梨初望着黑色轿车消失在雨幕尽头,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匿名短信里“张司长的儿子”几个字像根细针,扎得她后槽牙发酸——那孩子三年前从二十八层公寓坠楼,当时新闻写着“抑郁症自杀”,可现在想来,周正雄的赌场催债记录里,那串七位数的欠款数字正泛着冷光。
“初初。”裴言澈的手掌覆上她后颈,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渗进来,“先回书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像是怕惊碎什么。
温梨初转头,看见他眼尾发红,昨夜替她挡下的酒瓶碎片在额角划开的血痕还没结痂,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那道伤口上,洇出淡红的水痕。
李昊天突然把手机往桌上一扣,金属碰撞声惊得韩立的平板差点摔下去:“我让小王盯着周正雄的别墅,半小时前他的私人飞机调了航向,目的地是公海。”他拇指关节抵着眉心,“这老狐狸要跑。”
“跑?”韩立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他云盘里的资料删得比我抢救还快,现在连加密日志都清空了。”他突然顿住,盯着跳出的ip追踪记录,“操,攻击源不是国内服务器——是美国的暗网节点。”
温梨初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天前在老宅阁楼找到的老照片:十二岁的自己蹲在巷口喂流浪猫,背景里穿藏蓝校服的裴言澈抱着篮球,而照片右下角,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半张脸隐在树后。
当时她只当是路人,现在才惊觉那副眼镜的款式,和刚才车窗外的一模一样。
“分头行动。”裴言澈突然开口,指节抵着桌面,骨节泛白,“周正雄在演艺圈有几个死忠粉后援会头目,我联系陈导,他手里有去年电影节周正雄给某女星塞资源的证据。”他转头看向温梨初,喉结滚动,“你明天的慈善晚宴必须去——苏夫人是反黑基金会理事,她丈夫的律所处理过三起跨国洗钱案。”
“我和韩立去查‘暗夜’的资金链。”李昊天摸出枪套检查弹夹,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刚才小王说周正雄的司机买了五箱红酒,货单上的酒庄在缅北,那地方……”他没说完,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
温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