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外的焦土还在发烫,月光被浓烟染成暗红,像浸在血里的玉盘。
温梨初的裙摆沾着星点灰烬,裴言澈护在她身侧的手臂还带着刚才挡子弹时的灼痛——但此刻两人都顾不上这些,直升机的轰鸣里,他们终于在废弃操场的铁丝网前汇合。
“赵铭呢?他……还活着吗?”温梨初抓住裴言澈的袖口,指尖在发抖。
方才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她半张脸的伪装,露出眼尾那颗淡褐色泪痣,在火光里像粒碎掉的琥珀。
裴言澈喉结动了动。
他记得赵铭最后扑向控制台的身影,战术背心被弹片划开的血口像朵绽开的红梅。
“我看到他引爆了核心区域。”他声音低得像被揉皱的纸,“那栋楼塌的时候,没有人生还。”
温梨初的睫毛剧烈颤了颤。
赵铭是她大学时的辩论社学弟,三年前在慈善晚会上撞见她被狗仔围堵,硬是用轮椅挡在她跟前——后来才知道,那轮椅是他为了接近目标装的。
可此刻那些鲜活的片段突然变得模糊,她只记得半小时前他在通讯器里说“温姐,帮我跟我妈说声对不起”,尾音被爆炸声撕成碎片。
“他明明可以活下来……”温梨初的指甲掐进掌心,“上个月他还说等任务结束要带我们去吃他老家的羊肉泡馍……”
“因为他知道,那堆数据落在‘幽灵’手里,会死更多人。”
冷硬的男声从阴影里劈开。
李昊天穿着件被烧出洞的黑夹克,肩章上还沾着焦黑的木屑,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判官。
他手里捏着份文件,封皮印着国际安全局的钢印,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温梨初猛地抬头。
这个总说“任务高于一切”的特工,此刻眼底竟浮着层血色。
“你说‘幽灵’的存在意义?”李昊天把文件拍在旁边的破木箱上,封皮“咔”地裂开道缝,“他们不是什么恐怖组织,是台精密的绞肉机。这些年他们搜集全球顶尖豪门的秘密——温氏集团的海外账户、裴氏能源的专利漏洞、甚至你父亲当年为救你母亲挪用的那笔善款。”
温梨初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个月前温氏股价暴跌那夜,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