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翼还是李承欢的时候也知道如今这官方对于福寿膏的买卖是严令禁止的,就算她真想倒卖回去给那些该死的瘾君子,没有门道的情况下更大的可能其实是惹祸上身。
想到此处,郭翼一把将那福寿膏丢回窄巷的垃圾堆里。
离开矮巷以后,她发现自己如今又回到了那小乞丐的模样,蓬头垢面,身上也沾着窄巷的黑泥,衣摆衣袖都被不知什么东西勾破了口子。
她如今倒也没工夫挑剔自己的打扮,只是上次逃出家门以后她已经清楚,这副样子除了去乞讨博些善人同情以外就不可能找到什么正经工作。
所以明早之前她还得想办法把自己稍微拾掇拾掇,衣服破旧恐怕是没办法了,至少得让身上干净些。
这附近能够让她洗把脸的地方恐怕就只有那口老井了。
可自己又没有桶,怎么打水?
好在到井边的时候还有些人正巧要挑水。
郭翼赶紧跑到个看上去稍慈眉善目些的大妈跟前说:
“您好,我不慎摔进泥地里了,如果这么脏着身子回去我妈又要打我了。能不能借桶水稍微洗洗,到时候我会把水桶洗干净了再帮您打一桶还回来的。”
那大妈人还不错,心想这不知是哪个恶婆婆家里的小媳妇,自己当年也因为这事挨过打,自然感同身受。她把水桶递给郭翼,问道:
“这有什么的,你用吧。要不要到我家里去洗洗顺便换身干净衣裳?”
郭翼如今实在不敢信任这年头的陌生人,加上天色已经晚了,更是从无边夜色中生出几分谨慎:
“我还得赶着回家干活呢,只是在这把手脚和脸上的泥巴洗洗就好。”
大妈闻言也不再强求,只道:
“好吧,你用完水桶以后放在原地,我明天再来拿就是。”
说完,她提上另一桶水径直走了。
夜已逐渐深了,井边如今就剩下郭翼一个人,她只能用手一捧一捧水洗着脸,又把手臂上沾染的污泥擦干净,最后冲了冲脚上的脏东西,而后在附近的石墩子上坐下吹着夜风。
身上一湿这九港的风吹起来竟有些冷了。
这一夜郭翼没找到能安稳睡觉的地方,当然她也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