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当作真正的亲人了,故而心里有万般纠结,千种心绪。
她稳了稳心神,不愿再想,她是一介孤魂野鬼,本就没有亲人在这异世间。既然有些事情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便发就是。
郭翼斟词酌句,给李老爷子发电报,言李家开往长河的货船在宓州截停,很有可能有外部贼人常年偷盗军火。她请求派一个总部的人到青岭来主持此事的处理。
她点名要求此人是李诚亦。
一则她这里说要李诚亦可以淡一淡李大太太的疑心,谁能想到查她用的是她的儿子呢?
二则李老爷子身经百战,必然知道“外部贼人”这四个字只是一种说辞。没有家贼里应外合,怎么可能只靠外部贼人就偷得只停靠一晚的船里的货物?
然而公司内部人员环环相扣,谁来查都有可能包庇羽翼下的同僚。
唯有一个人,他从血脉上是李老爷子的血脉,刚刚接触公司不久没有根基,看上去冷心冷面只能狠心斩将。
那个人就是李诚亦。这个建议也是合在他老人家的心坎儿上。
郭翼将电报写完,又写了一份纸质信件详述事情因果,等她写完已经月上中天。
她在宓州被安排的房子正好在山腰上,开窗扑面而来的江河味道。往下看去,越接近港口的地方越有万家灯火闪烁,好不热闹。
烟火气是世上最奇妙的气息,它无色无味,却又凝聚着凡人间的所有颜色和味道,仅仅远远望去,仅靠想象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幸福。
郭翼穿越以来,也曾欢笑,也曾幸福,只是那都是浮华间的片刻喘息,再也没感受过那样的烟火气。
这样一想她竟然还有一丝怀念。
郭翼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准备活动一下腿脚,正好遇见赵照来找。
赵照擦擦汗道:“船只都已安排妥当,靠在港口内侧,十天半个月不走不会挤占航线。”
郭翼点点头:“辛苦了。”
两人并排走着,月光打在游廊上带着阴影,赵照一路絮絮叨叨的汇报,或许他并不絮叨,只是郭翼没有心思听罢了。
也许是因为夜色深沉,也许是刚刚看见了热闹繁华的港口,亦或者是今天处理了太多要务,郭翼的大脑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