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又看向施凝云。
施凝云面不改色道:“一桩桩一件件,记载清楚,我也写了休夫书,在户部备了案,陈郎君,可别找错了人,自惹麻烦。”
陈福一愣。
他干惯了打手,到哪儿都被骂狗腿子,稍好点儿的叫他一声陈哥。
还是第一次有人客气叫他陈郎君。
施娘子果真是体面人。
陈福回了一礼,看向昌平伯,道:“既然如此,那还是找您要吧,您看怎么给?”
昌平伯怒视施凝云,“贱人,原来你进户部打的这个主意,也不知你勾引了谁,竟然为你备案休夫书,当真是不知廉耻。”
“昌平伯质疑户部公断,大可告状去,如今还是想想,昌平伯府,要怎么补你的窟窿吧。”
又看向陈福,“陈郎君,昌平伯府总共就那么点儿钱,你若不赶紧去要,可就被别人拿走了。”
昌平伯肯定不止欠一家赌坊的钱,说不定还有青楼的债。
施凝云目光又落在满脸算计的邹氏身上。
陈福人精一个,哪里不明白。
谢过施凝云,这就要去昌平伯府要钱。
昌平伯劝不住,恶从心起,抢过一边家丁手中棍棒就要打人,“贱人,我杀了你!”
还招呼带来的家丁打手一起动手。
冬青一脚踢开昌平伯,让施凝云回府去。
施凝云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一下,朝昌平伯府的家丁大声喝道:“看清楚你们打的是谁!”
家丁们收住脚步。
一人为难道:“少夫人,小人的身契还在伯府,身不由己。”
施凝云从身后琥珀手中拿过一叠卖身契,道:“谁说你们的身契在昌平伯府了。”
家丁们大惊。
“昌平伯府的下人,早就被昌平伯卖光了,你们是我买进府的,身契自然在我手上,还敢与家主动手?”
家丁们立马丢了手里家伙事,拦在施凝云面前,挡着喊打喊杀的昌平伯。
昌平伯见此更加气怒,骂得更加难听,不堪入耳。
围观百姓们都听得咂舌。
“还是伯爵呢,跟市井无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