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原:“今日陛下才提及要公主入朝一事,不过眨眼王相便知道祖宗会怪罪?怎么,王相方才看见祖宗了?”
明晏低着头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民间传言,只有将死之人才有可能见到去世之人。
王文华本就年老,这话可说的难听了。
王文华已然面红耳赤,怒骂道:“穆家小儿,巧舌如簧,歪理邪说,本相羞与你同朝!”
穆原冷脸道:“王相,本官与你同朝为官,陛下钦点为左相,你此番言语,是质疑陛下的决定,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吗?”
“你少血口喷人,”王文华脸色都气黑了,“历朝历代,何曾有女子为官一说,女子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家小,若让女子上朝堂,岂不让我大雍被人耻笑?”
“被何人耻笑?靖安公主早已在战场上让北荣心服口服,百姓对公主也心怀敬佩,大雍能出此奇女子,何人敢笑?只有眼盲心瞎之人才会耻笑,那种人的看法,右相竟然也听得进耳中?”
“穆原!竖子!强词夺理,有负圣人哲学,枉你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本相竟不知你书都读哪里去了。”
穆原丝毫不为所动,气定神闲,云淡风轻,“自然是读到心里去了,所以才知圣人所言,并非容不下女子,而是有那等未曾深刻理解圣人所言之人,以己之拙见,曲解圣人之意,反而打着圣人的名义为自己的狭隘做说辞。”
“你”
王文华被他一番指桑骂槐的说法气得手都在抖,本来就上了年纪,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立马有官员去扶他,指责穆原道:“王相年岁长穆相几十个春秋,穆相言辞犀利,可有一丝敬老尊贤之意?”
穆原看都未曾多看气得翻眼白的王文华一眼,道:“本相自然有敬老尊贤之意,右相若是身体不好,退位让贤便是,如右相所言,朝中能人无数,有的是人做事。”
以穆原为首的亲皇派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他们自然是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此刻有左相在前,还轮不到他们去吵架。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王文华抖着手又想骂,却被气得梗在喉咙大喘气,只能去看周王明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