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顾渊而言,丘处机的承诺,是他此行的阶段性收获。
至于那江南七怪,若非他们主动聒噪,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他缓步走出醉仙楼,身后那些玩家们敬畏、好奇、嫉妒或是探究的视线,如同微尘般,未在他心湖中留下丝毫涟漪。
临安城依旧繁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顾渊需要一个新的落脚点,一个更隐蔽、更适合潜修的地方。醉仙楼经此一事,已然成了风暴眼,不宜久留。
同时,关于襄阳城铁浮生之死的“黑锅”,他可没忘。
来到杂货铺,他购买了一顶江湖人士职业斗笠,凭借多年的防gank经验和轻功,很快将跟踪他的一行玩家甩得没影。
不是顾渊不想教训这几个玩家,而是临安管制太严了,一旦有人报官,立马会有官差赶来。
随后,便沿着街巷随意走着,筛选着合适的客栈或民居。
突然,前方一处偏僻巷口传来的几声怒骂、酒瓶破碎声与沉闷的击打声,让他脚步微顿。
巷内,几个泼皮模样的汉子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拳打脚踢,那人浑身酒气熏天,衣衫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地黏在满是污泥的脸上。
“妈的!老酒鬼,喝霸王酒还敢嘴硬!”
“打!往死里打!看他还敢不敢赊账!”
“几壶破酒钱都拿不出,还充大爷!”
那醉汉被打得闷哼连连,却依旧死死抱着一个空酒坛的碎片,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酒……再……再来一坛……”
顾渊的目光落在醉汉那双布满污垢和伤痕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异常粗大,虎口和指节处有层层叠叠的老茧,即便此刻无力地蜷缩着,依旧能看出一种久握重兵器才能形成的独特形状。再看他虽然蜷缩,但肩背的骨架却异常宽厚,即便被殴打,脊柱也未曾彻底弯曲,透着一股久经锤炼的底子。
此人,曾经是个高手,而且是使长兵器的高手。
顾渊走了过去。
地痞们见有人靠近,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转过头,啐了一口唾沫:“看什么看?不想死的滚远点!这老家伙欠我们酒钱!”
顾渊没有说话,只是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