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
“不在。”保义瘸儿摇摇头。
“那谁揍的你?”
保义瘸儿低头忙活着,没有吱声。
“问你话呢!”刘根来脾气上来了,“你哑巴了?”
“我……我不敢说。”保义瘸儿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聊天呢?”刘根来从后腰上抽出手铐,往保义瘸儿摊子上一扔,“我是在问案,问你什么,你就给我回答什么,再敢吞吞吐吐,就把你铐到所里,先揍一顿。”
保义瘸儿一个激灵,急忙答道:“是孙铁腿打的我。”
“孙铁腿是什么人?”刘根来追问着。
“是我们那片的一个街溜子。”保义瘸儿老老实实回答。
“他为什么打你?”
怪不得吞吞吐吐,像保义瘸儿这种窝囊的老实人可不敢得罪街溜子,公安能保护他一时,保护不了他一世。
“是我弟弟让他打我的。”保义瘸儿答道。
“一块儿给我说清楚了,别特么的跟挤牙膏似的,问一句说一句。”刘根来有点不耐烦了。
“唉。”保义瘸儿重重叹了口气,把整件事的经过说讲了出来。
他弟弟宁保德不是被联防办送去密云水库劳改了吗,密云水库修好了,剩下一点收尾的活儿用不了那么多人,街道办又没有那么多粮食养闲人,就把宁保义放了。
街道办办事儿也不是有头没尾,释放宁保义的时候,通知了宁保义所在的公社,让他们公社的人把他领回去了。
可宁保义懒散惯了,哪儿受得了生产队的苦,第三天就偷偷跑了回来。
这回,宁保义学聪明了,知道四九城容不下他这种人,他没办法赖在保义瘸儿家不走,就想了个变通的法子。
他让保义瘸儿每月都把口粮和修鞋赚到的钱都送到乡下。
怕保义瘸儿不听话,就花钱找了个街溜子,也就是那个孙铁腿,先把保义瘸儿揍了一顿。
“他哪儿来的钱雇人揍你?”刘根来问道。
保义瘸儿又叹了口气,“我妈给他的。”
我去!
当妈的给小儿子钱雇街溜子揍大儿子……这个妈也够奇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