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程的手指刚按下确认键，整个空间仿佛被抽空了空气。
终端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飞速回滚，数字跳跃得几乎看不清轮廓。林渊死死盯着那一行闪烁的确认语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它……真的会听你的吗？”她低声问，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王程没有回答。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仿佛有无数根细针正从神经末梢刺入大脑。他能感觉到时间正在剧烈扭曲，现实与数据之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薄。
下一秒，终端屏幕骤然熄灭。
紧接着，一道幽蓝色的光柱从钟楼废墟中冲天而起，贯穿整个城市。符文重新亮起，但这一次不是系统自动生成，而是某种更原始、更古老的力量在苏醒。
林渊猛地后退几步，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裂缝中透出炽热的光芒。
“王程！”她惊叫，“你还好吗？”
王程没动。
他的双眼紧闭，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与什么东西进行无声的对话。
忽然，他的身体猛然一震，胸口像是被无形之手狠狠击中，整个人向后倒去。
林渊冲上前扶住他，却发现他的体温异常冰冷。
“你……”她话音未落，王程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深处泛着诡异的银光。
“它醒了。”王程低声道，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但它并不欢迎我们。”
林渊心头一沉：“你是说归墟核心？”
王程缓缓点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它不只是一个程序，它是一个……观察者。”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再次亮起，但这次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画面——
一座巨大的齿轮阵列悬浮在虚空之中，每一个齿轮都散发着不同频率的光芒，彼此咬合，构成了一个庞大的逻辑闭环。而在最中央的位置，一道模糊的身影静静伫立，仿佛等待已久。
“那是谁？”林渊屏住呼吸。
王程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那道身影，眼神里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记忆的碎片再次浮现——那个女人的身影，她在齿轮阵列前转身，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消失在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