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厂房的钢架在风中呻吟,生锈的管道里传来电流的嗡鸣,钻进苏晴太阳穴。中央升降台上,李军被绑在铁架上,胸前缠着带血的纱布,露出的皮肤上印着模糊的编号“19”——那是用烙铁烫在皮肤上的印记。
“00号他左脸的烧伤”李军的声音虚弱却清晰,“是1998年实验室爆炸留下的。” 苏晴读懂他的唇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道烧伤疤痕她在李梅的旧照片里见过,当年的实验室主任,如今的恒远生物负责人,正站在阴影里。
“没错,19号。” 男人走出阴影,左脸的烧伤疤痕从眉骨蔓延到下颌,像道扭曲的焊疤,“2018年暴雨夜,李梅把你塞进质检组,就是为了让你避开第一次筛选。可她不知道,你的工牌编号,早就刻在了骨髓里。”
苏晴盯着他手中的文件夹,封面上印着“容器计划 03号”,照片里是她18岁进厂时的模样:“所以你们把工人当器官库,用‘工伤’当掩护,连骨灰都倒进电子垃圾场?”
当李梅的焊枪点燃墙上的《常回家看看》歌谱时,整面由电路板拼成的墙突然发出蜂鸣,焊点组成的音符逐一亮起。男人抱住头颅惨叫,那是当年植入后颈的电极在共振:“你居然用止痛片频率当干扰信号?!”
“老陈哼歌跑调的地方,正是你电极的弱点。” 苏晴扯下他藏在后颈的微型发射器,塑料外壳上印着“恒远生物”的logo,“你们以为编号是枷锁,却不知道,每个焊点都是打开牢笼的钥匙。”
李军趁机挣断绳索,从铁架上扯下一块带编号的电路板:“他们的核心数据藏在锅炉房的煤灰里每个编号对应一袋骨灰”
审讯室的荧光灯嗡嗡作响,苏晴盯着单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工牌背面的焊点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像颗倔强的心跳。老王隔着桌子坐着,卷起的袖口下,条形码纹身被台灯照成暗红色。
“你以为拿到电路板,就能定我的罪?”老王的声音里带着不甘,却藏不住眼底的慌乱,“恒远生物的账本,早就随锅炉灰倒进了长江——”
“但骨灰里的金属支架会说话。” 苏晴推过去一袋证物袋,里面装着从西郊公墓挖出的钛合金碎片,“每个支架上的焊点编号,都对应着容器计划的手术记录。” 她看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