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远及近。陈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昏迷前发给同事的定位,此刻反而成了催命符。他偷偷摸向裤兜,却摸到一团潮湿的纸浆——手机不知何时被人浸透了水。赵永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蓝光映得他的脸阴森可怖:“李局已经收到匿名举报,说你与李明勾结销毁证据。猜猜看,当他们发现李明的尸体和你手里的枪”
陈峰的指尖突然触到裤袋里硬邦邦的金属片——是半枚齿轮,边缘还带着毛边,那是三天前他在档案室翻找文件时,从锁扣上意外掰下来的。当时他以为是年久失修的零件,此刻却像被雷劈中般猛然惊醒:赵永年手中的完整钥匙,与这半枚齿轮严丝合缝。
“等等。”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镇定。赵永年的脚步顿住,路灯的光斑恰好落在他风衣第三颗纽扣上——那枚刻着“永达安保”标志的铜扣,和李明攥着的纽扣一模一样。陈峰盯着对方揣钥匙的口袋,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塞在他手里的纸条,当时以为是血字模糊的错觉,此刻却清晰如昨:“齿轮转动时,看钟摆。”
巷口老钟楼的指针正指向十点十五分。陈峰余光扫过赵永年身后墙上的电子钟,突然福至心灵——档案室的机密文件柜有双重锁,除了物理钥匙,还需要特定时间的钟摆频率作为密码。李明拼死留下的“永达”纽扣,不仅是指认凶手的证物,更是暗喻“永达安保”系统的破解时间。
“你以为用我的调职申请就能定罪?”陈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后背的冷汗浸透衬衫却毫无察觉,“上周我去永达安保查账时,故意在系统日志里留了个后门。”他盯着赵永年骤缩的瞳孔,想起李明在医院icu外对他使的眼色——原来那时他们就怀疑到了赵永年,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链,“刚才你启动钥匙的瞬间,系统已经自动向省厅发送了异常警报。”
赵永年的手突然伸向腰间。陈峰本能地去摸枪,却摸到冰冷的塑料玩具——这才惊觉,自己的配枪早在射击场被调包时,就被换成了模型。但此刻他反而笑了,笑得肩膀发颤:“省厅的反贪组今早刚入驻,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解析你办公室的保险柜,包括你藏在威士忌酒瓶里的录音笔。”
老钟楼突然敲响了整点报时。赵永年的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