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那年,赵永年刚接手废旧齿轮厂的土地开发项目,而李明的档案里,恰好夹着一张那年齿轮厂火灾现场的勘察照,照片角落有个戴安全帽的身影,手腕处露出半截齿轮状疤痕。
陈峰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来电显示是赵永年的私人号码。凌晨四点的办公室泛着冷白光,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突然想起李明坠楼前半小时,曾给这个号码发过三条未读短信。按下接听键时,听筒里先传来齿轮转动般的咔嗒声,紧接着是赵永年带着笑意的沙哑嗓音:
“陈警官还在查老李的案子?凌晨逛花卉市场的滋味如何?”
陈峰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掐进掌心:“赵老板对我的行踪很清楚?”
“警察保护市民安全,我自然要多关心。”赵永年的背景音里传来钢笔帽旋开的轻响,“比如现在,您口袋里那枚2019年的硬币,是不是该问问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齿轮花卉’——哦对了,卖花的老周,上个月刚从我的钢材厂退休。”
陈峰的视线扫向桌上李明的遗物照片,赵永年搂着年轻李明的笑脸在台灯下格外刺眼:“退休工人会在凌晨三点卖带荧光剂的兰花?还知道‘老齿轮’这个外号。”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赵永年的声音低了半度:“老李没跟您提过?我们当年在齿轮厂当学徒时,老师傅们都管那些生锈的老齿轮叫‘老兄弟’。他坠楼前那晚,还给我打过电话,说在齿轮厂废墟捡到个好玩的东西——”
“什么东西?”陈峰脱口而出,后颈泛起凉意。李明的通话记录里,确实有一通凌晨12:17打给赵永年的未接来电。
赵永年轻笑两声:“没说清楚,就听见背景里有齿轮碰撞的响声。后来我去现场看过,地上掉了片带编号的齿轮残片——”他突然停顿,钢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破音,“编号是‘7’,和老李手表内侧刻的图案一模一样。”
办公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陈峰盯着物证科报告上“齿轮残片编号:07”的字样,后知后觉发现赵永年的办公室背景音里,竟混着若有若无的救护车鸣笛——和李明坠楼当晚,他在现场听到的鸣笛节奏完全一致。
“赵老板对现场细节很熟悉?”他摸向腰间的录音笔,却发现开关不知何时被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