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名字,就在第47位。”
林悦的枪口剧烈晃动。当钟摆开始倾斜,青铜表面裂痕中露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她母亲的名字赫然在列。陈峰在漫天碎片中看见父亲和张权同时掏出齿轮钥匙,突然想起母亲临终纸条:“相信雨天的影子。”原来每次暴雨在街角撑伞的,不是林悦,而是总被他当作追杀者的张权。
钟摆坠落的轰鸣震碎彩窗。陈峰抱着小雨滚进密道时,最后一眼看见父亲背靠背站在张权身旁,他们举钥匙的姿势,与钟摆内壁的鸢尾花浮雕上那对持剑守护者分毫不差。密道尽头的下水道腐水里,漂着半片金箔——来自壁画中戴银戒的男人将齿轮插入女人心口的场景,而女人胸前的鸢尾花,正是母亲刺绣手帕上的图案。
出租车在霓虹灯下疾驰,车载广播传来新闻:“钟楼坍塌现场发现三十年前女性骸骨,佩戴双生齿轮吊坠……”陈峰摸向口袋里的银戒,内侧紫外线标识显现出新刻痕:“19000621 双生齿轮”——早于父亲年龄七十年。小雨手腕内侧,淡青色齿轮印记比记忆中多了道逆时针划痕,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回到民宿,陈峰翻开从钟楼带出的残破笔记本,父亲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当双生齿轮逆向咬合,二十年前的暴雨会再次淹没钟表匠的地下室。”简易地图上三个重叠地点:钟楼、母亲陵园、7号当铺——那个他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匿名礼物的地方。
床头座钟突然停摆,指针定格11:59,秒针末端多出个齿轮标志,正随他心跳微微颤动。小雨睡梦中露出素描本,画里父亲与林悦背影重叠,后颈相同的齿轮胎记下,阴影里伸出第三只握怀表的手,表盘时间永远停在10:03——母亲遇害的时刻。
窗外,十二声钟鸣穿透坍塌的废墟,惊起群鸦掠过残月。陈峰掌心的齿轮还带着钟楼的余温,而那些被钟摆碾碎的秘密,正随着下水道的腐水,流向城市深处某个齿轮转动的黑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