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攥着半枚鸢尾花发卡——和你母亲的银戒,是同一年从香港带回来的。”
梁素踉跄着跪下,碎玻璃扎进膝盖的刺痛让她清醒:“所以爷爷临终前抓着您的手,反复说‘鸢尾花’,不是要送您胸针,是要告诉我……”她抬头望着父亲被月光削尖的下颌线,仓库外的警笛声突然近了,红蓝警灯扫过梁建业的脸,明灭间他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
“够了!”梁建业的风衣扫过窗台积灰,惊飞两只栖息的麻雀。他掏出的照片边角还在滴血——不,是月光给焦痕镀了层血色。“二十年前在码头,”他的鞋跟碾过地面的螺栓,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发疼,“你父亲抱着文件箱跑过我身边时,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远处直升机的轰鸣,“结果他回头就是一推,我跌进海里的瞬间,看见他胸前的鸢尾花胸针在火光里闪了一下——和我现在戴的,一模一样。”
苏如意的轮椅突然转向后窗,玻璃上的裂痕在警灯下像道狰狞的疤。“信号屏蔽了!”她的翡翠镯撞在轮椅手刹上,“备用方案需要卫星定位——”话没说完,仓库顶棚的铁皮被狂风掀开一角,雨点砸在地面,溅起的泥点弄脏了梁建业的皮鞋。
“砰!”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开,林悦的身体撞在漏水的管道上,铁锈混着鲜血滴落在地,在她身侧汇成暗红的水洼。陈峰冲过去时,她的手指正抠进地面的裂缝,那里卡着半片鸢尾花形状的金属片——和他母亲银戒内侧的刻痕严丝合缝。“陈峰……”她的声音像漏风的汽笛,“那年火场……梁董先抢了文件箱……你爸是为了抢回来……才推的他……”
梁素跪在父亲脚边,膝盖下的碎玻璃割破裤脚,鲜血渗出来染红地面的机油渍。“所以哥哥根本没去非洲,”她抬头望着被警灯照亮的父亲,他胸前的胸针在红蓝光影中明灭,“是被您关在市郊的疗养院?就像当年关爷爷那样——用‘阿尔茨海默症’的诊断书,堵住他的嘴?”
梁建业低头看着女儿,喉结滚动时,远处传来集装箱被推开的巨响。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渐渐清晰的警笛声:“素儿,你以为梁氏的慈善基金真的在资助贫困儿童?”他的鞋跟碾过林悦掉落的吊坠,银饰变形的声响里,陈峰听见他说,“每个受资助孩子的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