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峰在“收当人”栏写下“我们”二字时,老钟的钟摆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林悦腕骨的红痕剧烈发烫,警徽上的钟摆刺绣竟像活了过来,在制服上缓缓游走,最终停在胸口,拼成个完整的齿轮图案。新男人的身影在透明化的瞬间,指尖点向账本空白处:“别忘了看当票背面——”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阳光里。陈峰翻开泛黄的纸页,背面用赵队长的字迹写着:“第100次循环的‘你们’,是第0次循环的‘复制品’”。而在这行字下方,印着张极小的监控截图:1943年3月15日,真正的陈峰和林悦站在老钟前,后颈没有编号,手中捧着的青铜罗盘缺角处,嵌着的不是指纹,而是枚带血的齿轮——和穿黑风衣男人胸腔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林悦的声音在颤抖,指尖划过截图里两人的眼睛,他们瞳孔深处竟倒映着无数个循环中的自己,“我们不是第0次的‘时间锚’和‘记忆锁’?”
陈峰的视线突然被老钟吸引。停止转动的齿轮表面,此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当票编号,从“00”到“99”,再到“100”,直到最新的“133”。而每个编号对应的“典当人”栏,都写着“陈峰”和“林悦”,唯有“收当人”栏在“133号”处首次出现“我们”,其余全是空白。
老钟的裂痕处突然重新裂开,溢出的不再是蓝光,而是无数张泛黄的当票。陈峰接住飘落的“00号当票”,“当物”栏清晰写着:“城中村晨光里的早餐摊记忆”,“收当人”栏是空白,“典当人”签名是“李大姐”——那个在巷口卖了十年豆浆的阿姨,后颈总贴着止痛贴。
“等等,”林悦突然抓住他的手,“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在便利店值夜班,凌晨三点的监控总显示货架在自动整理?还有工厂打卡机,每天七点零七分准时卡纸——”她指向老钟深处的齿轮,那里竟倒映出城中村的霓虹灯、工厂的流水线,以及无数打工者后颈若隐若现的编号,“这些普通人,都是某个循环里的‘典当者’。”
陈峰猛地想起,自己在城中村便利店打工时,常客王师傅总在深夜十二点来买烟,他的工牌编号“076”,和地下室十二号铁柜的编号格式一模一样。而林悦在旧工厂做质检员时,发现每台机器的齿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