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朝的脚步明显停了停,陆晚柠将他往外拽了拽,“世子在这等着吧,我很快出来。”
祁慕朝自然不听她的,摸出块雪白的帕子捂住口鼻径直往里走去。
穿过屏风,入目的是个形容枯槁的年轻男人,此人头发如杂草,胡须更是许久不曾修剪,遮住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野兽一般盯着房门。
祁慕朝皱了皱眉,寻了个椅子坐下来,陆晚柠却走到床榻前,看了他一眼,“不让人上药,你这是打算自暴自弃了,怎么,不打算管桑明月的死活了?”
听见桑明月的名字,这人强撑着用一双眼睛扫过陆晚柠的模样,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人后,沙哑着声音道:“你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但你若是再不上药治伤,别说桑明月了,就是桑稚羽你都护不住。”
许是察觉到了陆晚柠并无恶意,加上她又认识自己的小姐和公子,这人虽并未放松警惕,但却没再挣扎着不允许旁人靠近。
陆晚柠掀开何茂生的衣摆看了眼已经溃烂的伤口,让人取了烧酒过来,“你这伤得赶紧处理了,还好,我带了些止痛散。”
何茂生有些难堪,别开脸去闭上眼睛。
这人腿上鞭伤,棍伤一道压着一道,惨不忍睹。
瞧上去很像是被用了私刑。
加上天气炎热,伤口既没有好好的处理过,也没有好好的休息,如今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若是再处理得晚一些,怕是能生出蛆虫来。
可见对他用刑的人是奔着要了他的命去的。
房间里的味道不太好闻,陆晚柠看得出来这位祁世子如今已经忍到了极限,于是便在处理伤口之前先提醒他,“世子要不去外面等着,我这怕还要些时间。”
祁慕朝忍了又忍,“不用。”
让下人将陆晚柠需要的东西取来,祁慕朝走到门口又吩咐了两句什么。
陆晚柠并未在意,在处理起伤口之后她的注意力便都在何茂生的伤势上了。
纵使有止痛散,生生剜出腐肉的疼痛也无法完全压下去,眼瞧何茂生疼的发抖,她手上动作不停,开口与他交谈。
“你可去查过魏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