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云听到开门的声音,以为是父亲又折回来。
几分钟后却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不是开朗的笑声,而是啜泣声。
愈演愈烈,哭声像是难以掩藏,干脆不忍了,放声大哭。
“阿晏哥哥……”
晏行云苦笑,没想到再听到这句称呼是在这样狼藉地情景中。
唐音不敢再注视他的后背,蹲在晏行云的面前,用袖子帮他把脸上的汗水一点一点,认真的擦干净。
声音近乎发抖,“疼不疼,哥哥?很疼对不对……怎么会不疼啊……”
她感觉这些刺像是扎进了她的血肉,一向无所不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受伤了。
要命。
晏行云从来没看过小团子哭这么凶,向来最会哄唐音的人,不知所措。
“怎么不说话?哥哥,先起来,我们找医生过来好不好?”
唐音急坏了。
“乖一点,别哭,我不疼。”
如果不是还在冒汗的额角,和蹙起的眉峰,唐音或许会信他的鬼话。
“晏行云,我看得见……叔叔也是担心你,他怕你以后不管不顾。”
晏行云正色道,“丛林法则,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唐音知道无法软化他的态度,抹了抹眼泪,“我不关心这世界到底怎么玩,我只关心你,如果你只贪恋博弈的输赢快感,看不见我们对你的担心,那很抱歉,我和晏叔叔一样。”
晏行云直视她无畏的双眸,又听见她继续开口,“晏行云,你在博弈的时候,眼里只有输赢没有后果吗?亡命之徒你能确保永远无恙吗?我不害怕你的手段,我害怕的是你变成一个只知道输赢冷血麻木的人,就像我现在无法分享你胜利的喜悦,我只看见了你满背的伤。”
她靠近他,距离拉近,看着他从未低下的头,又气又心疼,“明明跟我说不要以身犯险,自己却在这里偷偷犯险,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听到你不好的消息。”
晏行云第一次听到唐音这么多心里话,长大后,她不像以前一样会把喜欢,担心,思念挂在嘴边。
小团子也会不好意思,他也清楚的意识到,小团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