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洛垂着眼眸,纤长的睫羽在烛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遮住了她眼中翻涌的情绪。
宁夫人见她沉默不语,眉头蹙得更紧,声音又冷了几分:
“你别想着你爹爹跟你二哥能帮你,你爹爹去了宫里,派人传信说今晚回不来了,你二哥也不在府中,说是日后才能回来。”
宁夫人猛地抬手,狠狠捏住宁清洛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指尖几乎掐进肌肤里,目光如刀般掠过宁清洛苍白的面颊,刻意放慢语速,仿佛要确保每个字都扎进宁清洛的心口。
“收起你的歪歪心思,在去女德司前,你不许离开兰院半步!”
宁夫人警告完松开手,转身对着门外厉声道:“来人!把小姐送回兰院!”
“是,清洛都听母亲安排。”
宁清洛面色平静异常,恭敬地福身,没有吵闹,因为吵闹无用。
两年前,她已经哭过闹过了。
那时她跪在地上,求母亲不要送她去女德司。
那时她在雨夜里拼命拍打紧闭的门扉,直到指尖染血。
那时她在马车上发疯似的挣扎,却被婆子们死死摁住。
若哭闹有用,两年前她又怎会被送去女德司。
宁夫人冷冷一挥手,安排了下人把宁清洛送回兰院。
踏出主院时,廊下突然传来一道柔柔的嗓音。
“清妹妹……”
谢雨柔婷婷袅袅地走来,身姿婀娜,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指尖捏着一方绣着兰花的绢帕,轻掩着唇角,像是要藏住微微勾起的笑意。
“你去了女德司,一定要好好改造,不过这次去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你在女德司已经待过两年对女德司很熟悉了,应该很快就能适应了吧。”
话落,谢雨柔微微歪头,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唇角上扬的弧度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宁清洛目光静静地落在谢雨柔脸上笑出声来,那笑意极浅、极淡,却莫名让人心底发寒,让谢雨柔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清妹妹别这样,我会害怕的。”
宁清洛突然贴近谢雨柔的耳畔,指尖的冷香若有似无地拂过谢雨柔的颈侧,在旁人看来,仿佛姐妹间说着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