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颖望着父亲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幼时他手把手教自己辨认卦象的夜晚,此刻忍不住红了眼眶。
夜幕降临时,武校摆开庆功宴。秦霜端出秦氏自制的桂花酿,被秦骁缠着比试酒量;罗颖颖被罗氏弟子围着敬酒,眼角却始终追随着场中谈笑的父亲们。秦守被学员们簇拥着讲述过往战斗,目光却不时望向坐在主位的父亲——二十年了,他终于能在父亲面前,堂堂正正地说一句“我守住了秦氏”。
酒过三巡,秦父与罗父并肩走向观星台。夜色中,崂山云雾缭绕,远处山涧传来隐约的水声。“老伙计,你看这山。”秦父指着东方,“当年我们自我封印时,以为能给孩子们换来太平。”
罗父握紧鎏金罗盘,叹息道:“可暗河的根,远比我们想的深。”他转头望向山下灯火通明的武校,“不过现在,孩子们已经长出了自己的獠牙。”
两人沉默许久,直到秦守与罗颖颖寻来。月光下,四人的影子在石板上叠成一团。秦守揽过罗颖颖的肩,感受到她微微颤抖——那是兴奋,也是不安。
“明日开始训练。”秦父的声音坚定,“要让暗河知道,秦罗两家的传承,不是他们能轻易斩断的。”他伸手拍了拍秦守的肩膀,力道重得像幼时的鼓励。
罗颖颖抬头看向秦守,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火焰。远处,云层中隐隐有雷光闪烁,仿佛在呼应着他们的决心。而此刻,在这难得的安宁里,他们享受着团聚的温暖,为即将到来的风暴,积蓄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