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药炉氤氲着艾草香气,慕容浅刚拈起银针,雕花屏风后忽然探出半张笑脸。
“浅丫头来啦!”
老王妃喜滋滋的拎起裙摆,慕容浅刚想行礼却被她拉住。
“快别多礼,赶紧给这臭小子施针,哀家就在旁边看着。”
慕容浅捻起银针,指尖悬在裴子慕膝弯三寸处:“王爷且忍一忍。”
老太妃插话,“堂堂摄政王难道还怕痛?”
她朝慕容浅眨眨眼,“浅丫头莫理他,大胆施针便是。”
话音未落,细如牛毛的银针已如蝶翼般翩然入穴。
裴子慕闷哼一声,藏在广袖下的手攥紧软垫,却见少女睫毛轻颤,专注的模样倒比他更紧张。
当第三根银针没入环跳穴时,裴子慕忽然感觉有热流顺着经络游走。
老太妃嘴上说着狠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裴子慕的腿,见他有反应,连忙问道,“怎么样,可有什么感觉吗?”
裴子慕点点头,“似乎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麻木。”
三炷香后,慕容浅收了银针。
“王爷要不要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她伸手搀扶,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
老太妃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两人。
裴子慕撑着轮椅扶手起身,双腿刚触地时膝盖发软,却在瞥见少女担忧的眼神后咬牙发力。
青玉地砖沁来的凉意顺着鞋底漫上小腿,当他松开支撑的掌心,踉跄着迈出第一步时,玄色锦靴擦过地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花厅里格外清晰。
太妃手中的香炉 “当啷” 撞在案几上,翡翠佛珠散落一地。
“真的……站起来了!” 裴子慕望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腿,喉结剧烈滚动。
十年来困在轮椅上的沉疴,此刻竟化作胸腔里翻涌的热浪,连声音都带着破碎的震颤。
慕容浅扶住他摇晃的身形,素白衣袖拂过他紧绷的臂膀:“王爷莫急!筋骨初愈,贸然久立恐伤根基。”
慕容浅又从药箱取出一卷绷带:“王爷的腿虽有起色,但经脉尚未完全稳固,需辅以药浴与缓行之法。”
整个花厅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