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染成红梅,断裂的经脉如破碎的蛛网,玄力顺着伤口飞速流逝。
影煞咽下嘴里的血沫,龇牙一笑,“我平时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号称天才的弟子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如何?还提的动剑吗,小师妹?”
慕容浅咬牙抬头,血珠坠下睫毛,“你们…… 以为这样就能掩盖杀孽?”
“哼,死到临头还惦记着所谓的正道邪道吗?你信奉的正道怎么不来救你?”
元灭挥动剑尖,往慕容浅的咽喉要害而去,慕容浅手足动也不能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元灭。
剑尖抵到咽喉前,冷轩突然惊呼,急呼,“师父!她的命灯还在观里亮着!若此刻杀了她,掌门必定有所察觉 !”
元灭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如针。
他盯着慕容浅染血的道袍,想起观中祖师堂的 “命灯阵”—— 每盏灯都与弟子魂魄相连,若灯灭骤急,必会触发警铃。
“扔到乱葬岗。” 他甩袖擦去剑上血迹,踢开她无力的手腕,“让野兽撕咬她的尸体,命灯自会慢慢熄灭。”
暮冬的乱葬岗如同一具剖开的尸体,腐草与白骨从冻裂的地壳中钻出,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磷光。
慕容浅仰面躺在一棵枯树下,树干上钉着半块褪色的招魂幡,幡角扫过她血迹未凝的唇角,仿佛死神的指尖在丈量她的生机。
她的指尖抠入腐草,掌心的血珠渗进泥土,竟惊起几簇幽蓝的鬼火。
乱葬岗的夜风吹过她破碎的道袍,卷着坟头的纸钱在她身边盘旋,却始终不敢靠近。
她眉心的玄光虽弱,却如同一盏残灯,让万鬼望而却步。
慕容浅牙齿打颤,望着漫天鬼火苦笑,“玄光护体…… 又如何?终究抵不过…… 人心如鬼。”
山雨突至,冷雨混着雪粒子砸在她伤口上,蚀得断脉处阵阵发麻。
她数着远处狼嚎的间隔,计算着自己的死期。
手腕脉搏已弱如游丝,脚腕的血却还在渗,在身下聚成暗红的小水洼。
这是她第一次下山,却仿佛走过了一生。
元灭的偏激、同门的残忍、妖族的血泪,像三把利刃同时刺向她的道心。
当夜幕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