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护椅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她手边摊着数学练习册,最后一题草稿纸上画满凌乱的圈。
我轻轻抽走练习册,一张泛黄的纸片飘落在地。2018年省立一中录取通知书上,我的名字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窗外的广玉兰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枝桠在通知树投下摇晃的暗影。
\"哥\"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江小满攥着我褪色的校服袖子,袖口处深蓝校徽已经洗成灰白。她指尖按在通知书日期上,四月十七日的墨迹被泪水泡得肿胀。
我摸到她掌心的茧,那是每天放学后去菜场剥毛豆留下的。上个月她红着眼眶把皱巴巴的零钱塞给我:\"哥,我考上重点高中了,但我们可以\"
急救铃突然炸响,蓝色身影从我们中间穿过。江小满的哭声混在纷沓的脚步声中,像摔碎的瓷碗。我摸到她校服口袋里硬梆梆的东西——是便利店买的草莓牛奶,包装袋上还带着她的体温。
晨光爬上icu玻璃窗时,主治医师的白大褂染着淡金。他手里的配型报告被照得透明:\"骨髓库找到匹配源了。\"江小满把草莓牛奶塞进我掌心,易拉罐上的水珠滚落,在报告单上洇开一朵小花。
我们趴在病房窗前看日出,她沾着泪水的发梢拂过我手腕。远处建筑工地的塔吊开始转动,钢筋碰撞声惊起一群白鸽。晨光里,两个年轻的影子在玻璃上慢慢挺直脊背。
随着骨髓移植手术的成功消息传来,家里的氛围逐渐轻松起来。我重新投入到工作和学业当中,而江小满也更加努力学习。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天,一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突然出现。他衣着光鲜,眼神中却有着复杂的情绪。原来,多年前他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家庭,如今事业有成想要弥补。但我心中充满矛盾,江小满则对他充满敌意。
他提出资助我完成学业,还要承担母亲后续的治疗费用。我犹豫之际,江小满坚决反对,她害怕这个陌生男人再次伤害我们。可是面对高额的债务和未来的压力,我不知何去何从。经过一番挣扎,我决定暂时接受他的帮助,但同时保持警惕。江小满虽不情愿,看到我坚定的眼神也只好默许。生活似乎进入了新的轨道,只是前方依然布满未知的挑战。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