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般,紧紧地蜷缩在医院走廊那张冰冷且坚硬的塑料椅上。身上那件湿漉漉的校服衣角,仍在不停地往下滴水,仿佛永远也流不尽那无尽的悲伤与哀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股味道混合着周围潮湿的霉味,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拼命地往我的鼻腔里钻去。
我手中死死地攥着那张已经被雨水晕染得不成样子的护理垫报销单,原本清晰可见的字迹此刻早已变得模糊不清,特别是 2018 年 4 月 17 而这个日期,更是模糊成了一团难以辨认的墨团。
护士站上方的电子钟无情地跳动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定格在了 23:47 的位置。惨白的白炽灯管在头顶不时地发出“滋滋”的响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而我,则麻木不仁地数着吊瓶里缓缓滴落的药水,一滴、两滴、三滴……就这么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那位值班护士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种带着些许怜悯的口吻对我说:“小远啊,你妈妈刚才又咯血了。”
我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向那个位于储物柜最深处的角落。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件已经褪色的校服外套。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尽量避开袖口处那些已经磨破的线头,生怕一不小心会将它扯坏。随后,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便利店。当我走到收银台前时,扫码器发出了清脆的“嘀”声。夜班经理皱起眉头看着我那湿透的裤脚,略带疑惑地问道:“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拼吗?”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回答道:“要攒生活费呢。”说话间,我悄悄地把那张伪造的学生证往口袋里又塞了塞,生怕被人发现其中的破绽。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正是年仅十五岁的江小满。只见她高举着一把碎花伞,站立在那倾盆大雨之中。她身上那件校服的裙摆早已溅满了泥点,怀中紧紧抱着的保温桶,宛如抱着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一般。
\"哥,排骨汤\"她声音卡在喉咙里,目光钉在我胸前的工牌。我扯下围裙盖住\"江远 兼职中\"的字样,冰柜冷气窜上后颈。
深夜的医院走廊,月光被铁窗切成碎片。我抱着洗净的保温桶推开病房门,江小满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