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光头被铐在铁椅上的身躯不住颤抖。
溃烂的半边脸裹着纱布,渗出黄绿色脓水,每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
“刘局长给你多少钱?”
秦正阳将沾着毒土的鞋底碾在光头完好的右脚上,慢条斯理地加重力道,
“一吨废料抽五百?还是按车算?”
“我、我不知道您说什么………”
光头眼神躲闪,被胶带勒出红印的嘴角抽搐着。
金属撞击声突兀响起,秦正阳把奥迪后备箱翻出的账本砸在桌上。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合影--光头谄笑着给刘局长点烟背景是堆成山的化工桶。
“去年腊月二十三,你往三期地块运了十七车含砷废料。”
秦正阳指尖截在照片里刘局长油光发亮的脑门上,
“环保局盖章的通行证,是他小舅子亲自送的吧?”
光头喉结滚动,冷汗混着脓水滴落。
“既然已经落到我的手里了,你应该知道现在没得选。”
秦正阳伸出手指直接按在了他的伤口上,光头立刻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望向窗外似乎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头顶落下。
大网的缝隙中透露着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
“我说了全家都得死!”
他猛地撞向桌角,却被秦正阳一把揪住衣领,
“你们在永兴村埋人的坑,填到第几个了?”
空气骤然凝固。
光头瞳孔缩成针尖,仿佛又看见那晚的场景:
暴雨冲刷着血色泥浆,刘局长的小舅子叼着烟,看他们活埋了三个不肯签拆迁协议的村民。推土机碾过新土时,一只青紫色的手突然破土而出…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光头突然癫狂的大吼了起来,
“老子孑然一身烂命一条,这辈子吃过喝过玩过,没什么遗憾了。”
“你闺女在县一小读三年级?”
秦正阳突然翻开手机相册,
“多可爱的麻花辫,可惜放学路上要经过建筑工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