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脸色惨白,银丝缠绕的手腕已经勒出血痕,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哭出声。
许莳安注意到她脚踝银铃刻着祥云纹——那是苗疆医者家族特有的标记。
“住手!”
许莳安的声音在寂静的祭坛上炸开,惊起神庙檐角一串青铜蛛铃。后排几个抱着病童的妇人突然红了眼眶,她们孩子的脚踝上也有相似的银铃。
最年长的妇人突然指着许莳安药箱挂着的药玉——那淬炼蛊毒的碧色,与她们祖辈医书记载的“碧血鉴毒法”如出一辙。
乌蒙大祭司缓缓转身,浑浊的眼珠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汉人医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骨杖尾端扫过地面,暗红色蛊虫立即在许莳安脚边画出血线。血线遇土竟腐蚀出黑色沟壑,几个懂行的采药人脸色骤变——这是中原魔教惯用的化骨水。
许莳安强压怒火,手指悄悄摸向药箱夹层:“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放开那孩子,我能解这蛊毒。”
他故意用苗语说出最后三个字,角落里正在配药的老司蛊突然抬头,浑浊的眼里闪过精光。
人群中传来骚动,一个裹着靛蓝头巾的老妇人突然踉跄着要冲出来:“我认识他,他是济世堂的许医师,医术了得,或许真能”
话音未落,立刻被乌蒙的弟子捂住嘴拖走。她挣扎时甩出的药囊散落满地,艾草里混着的雄黄粉竟让地上蛊虫惊恐退避——正是许莳安之前义诊时派发的配方。
乌蒙冷笑一声,骨杖重重顿地:“狂妄!连苗疆最年长的蛊师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外乡人”
“外乡人又如何,只要能解毒。”许莳安突然提高音量,一把扯开莜白的衣襟,露出她胸口蛛网状的青纹。
后排突然响起短促的啜泣——三名产妇怀中的襁褓里,婴儿胸口竟浮现同样的纹路。
“我还想请问大祭司这个"本乡人",为何这"蛊毒"的纹路,与我见过的九幽殿符咒如此相似?”许莳安指尖亮起灵光,在青纹上勾画出隐藏的倒三角符号。
几个年轻猎户突然握紧腰刀——他们上月捕杀的妖兽身上,也有这个印记。
乌蒙脸色骤变,骨杖上的骷髅头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