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人人相争的皇位没有兴趣,只是才与母妃走得近些,才享受过一段时间他曾羡慕的亲情,就要与之分离。
父皇同意了,并告诉他,母妃是为他好。
离了皇城,才能更好地养身子。
临走前,他在斗兽场遇见吠云,吠云很聪明,也愿意同他离开,也愿意留下来保护母妃。
就这样,分离一年又一年。
周今砚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也时常痛苦,他与母妃为何要过着看似表面风光实则孤苦的受人限制的日子。
稍微大些,舅舅暗中和他往来,讲起朝中的局势,讲起谢家的百年渊源。
讲起两代皇帝试图推行别的选官制度,令寒门也能入仕,动了世家大族之利益,行动一直缓慢,岂非一朝一夕之事。
官场被世家垄断,其他行当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云氏不过商贾之家,甚至不是皇商,又如何与官斗。
要有那个本事,当年都能护住他母妃不用进宫。
在舅舅的声声叹息中,他不再是被皇后“保护”起来的无知皇子。
周今砚抬眸望向贤妃,望着母亲通红的眼眶,又不忍地移开。
母妃问他:“你可曾怨过母妃?”
他道:“怨过。”
贤妃点了点头,怨就对了,怨就对了……
沈伊人很生气,皇后欺负母妃,也想生周今砚的气,看见周今砚垂着睫毛,也很低落,心里就想,算了。
周今砚也蛮惨的。
她是天生的人参不知父母为何物,所以无所谓有没有,周今砚明明有,却一直没有母亲陪伴,离开玉京后苦孤伶仃。
她都不是孤苦伶仃。
除了小八,她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只是小八最黏人,与她走得最近。
沈伊人想了想,转身去抱了抱周今砚的腰。
头顶正好抵着周今砚的下巴。
周今砚浑身一僵,眼睛微微睁大,一瞬的无措之后,是身子的发热。
“沈伊人……”他吞了口唾沫,低声喊她。
沈伊人用脑袋蹭蹭他的胸膛,安慰道:“没事没事,以后不和母妃离太远,常常来见母妃就好了。”
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