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想明白了,那时的处境第一次在这个孩子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极度渴望权力的种子,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心血浇灌,如今已经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他对权力的渴望也到了近乎痴狂的地步。
即便后来皇帝将他从那个小院子里接了出来,对他优待有加,可在他看来那是多么的讽刺。这种命运系在他人一念之间的滋味太不好受了,所以,他必须自己掌握命运,他要做那个至尊,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他都要碾碎,筑进自己通往那个位置的台阶上。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谢玄的意识渐渐清明,但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依旧还在,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唤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贴身女侍白药进来,靠在椅子上微阖着双眼,白药知道这是谢玄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便伸出纤纤玉指为谢玄按着头上的穴位。
过了许久,命人唤来韩昌龄,只向他吩咐了一件事:按照计划去做。
韩昌龄点头称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随后便退了出去。
谢玄看着站在一旁的白药,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通知江湖,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白药道:“殿下终于要下定决心了吗。”
谢玄闭上双眼,许久之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天家之争,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