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张雷电话时,云熙颜正把车钥匙挂回玄关挂钩。
手机震动贴着掌心,她扫了眼来电显示,指尖在接听键上顿了半秒——上一次张雷用这种急促语气说话,还是三个月前他们在海岛发现“暗夜”组织藏毒仓库的时候。
“颜颜,线报说他们今晚要转移核心资料,地点在老城区废弃影院。”张雷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但半小时前我们截获新消息,目标临时改到了第二棉纺厂。现在情况有变,对方可能察觉我们在盯梢,必须速战速决。”
云熙颜转身时撞翻了茶几上的马克杯,清水在木纹上晕开,像道扭曲的地图。
萧景逸已经从卧室出来,手里提着她常背的黑色帆布包,里面装着微型摄像机和备用手机——这些东西自从他们开始调查“暗夜”,就成了出门必备。
“我去换件深色外套。”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垂,这是紧张时的老毛病。
萧景逸却先一步按住她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间那串碎钻手链——那是他去年生日送的,说是“比任何监控器都亮,方便我一眼找到你”。
“穿我那件冲锋衣。”他从衣柜最上层取下件深灰色外套,连帽设计,袖口有反光条,“刚才看天气预报,今晚有小雨,帽子能挡脸。”
玄关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动作明灭,云熙颜接过外套时碰到他指尖,凉的。
这才注意到他连领带都没解,藏蓝色真丝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间,刚才跑回家时蹭的灰还沾在下巴上。
她踮脚用拇指抹掉那点灰,触到他胡茬扎手,像触到颗未熄灭的火星。
“紧张?”她低声问。
萧景逸扣上她外套第二颗纽扣,动作慢得像是在给易碎品系绳结:“怕你冲锋衣口袋太浅,手机掉出来。”
门铃声恰在此时响起。
张雷带着两个便衣站在门外,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台笔记本电脑。
云熙颜认得那是技术组的小陈,上次在酒店查监控时,他熬了通宵把被删的录像复原。
“先看这个。”张雷把电脑搁在茶几上,屏幕亮起的瞬间,云熙颜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画面里是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把个黑色箱子塞进第二棉纺厂的通风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