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颜的指甲还陷在掌心,后知后觉的疼意顺着神经蔓延开来。
萧景逸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体温的力量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指腹轻轻擦过她掌心的红痕:“到警局用酒精消消毒。”
唐婉把车停在市局后门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程野从驾驶座回头,额头上的汗还没干:“陈队在二楼等,我把行车记录仪的备份删了——他们追车时的车牌都拍得很清楚。”
萧景逸先下了车,转身时伸手虚扶在云熙颜身旁。
她踩着跑乱了的高跟鞋,忽然想起方才在储物间里,他用拇指比“三”的手势。
那么微弱的光,他指尖的骨节却清晰得仿佛刻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警局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依次亮起。
陈警官的警服还带着褶皱,显然是从家里匆忙赶来的。
他接过u盘时,指节轻轻敲了敲金属外壳:“昨晚你们离开后半小时,技术组就黑进了赵天成的云盘。”他翻开桌上的档案夹,最上面一张照片是赵天成被押上警车的画面,白色衬衫的领口歪歪斜斜,往日梳得油亮的背头乱成了一团杂草,“人已经被拘留了,审讯室的灯还亮着。”
云熙颜的指尖抵在档案夹边缘。
照片里赵天成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她忽然想起仓库里他皮鞋转向储物间的那一刻——若不是程野砸了消防玻璃,若不是唐婉拿出防狼喷雾……
“小颜。”萧景逸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腰,轻轻推了推她,“陈队说证据链已经完整了。”
审讯室的监控画面投射在墙上。
赵天成的手铐撞在铁桌上,声音通过扩音器刺得人耳朵生疼:“我要见律师!那些收购案都是他们逼我签的!”他突然抬头,盯着摄像头的眼睛布满血丝,“你们以为抓了我就没事了?‘暗夜’的人能把景逸影业的股票砸到跌停,就能——”
“咔”的一声,陈警官按下了录像的暂停键。
他抽出一张a4纸推了过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资金流向图,“他审到后半夜松口了,供出‘暗夜’的核心成员涉及三个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还有市政工程的招标负责人。”他指了指图上用红笔圈起的“景逸影业收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