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未完全散尽,青灰色的岩壁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被泼了层淡墨的宣纸。
《心动法则》节目组的攀岩场地设在海岛东侧的“鹰嘴崖”,这里的岩壁垂直陡峭,最险处近乎九十度,是户外爱好者口中“勇者的试金石”。
云熙颜站在山脚,仰头望着岩壁上星罗棋布的岩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攀岩手套的边缘。
她昨晚特意查了资料——鹰嘴崖的平均攀爬高度是八十米,而她的恐高症会在超过三十米时开始发作。
但当她转头看向身侧的萧景逸时,对方正弯腰替她调整安全绳的锁扣,喉结随着抬头的动作轻轻滚动:“护具都检查过了,岩点标记我也记熟了。”他指腹擦过她护腕上的荧光条,“每爬五米就敲三下岩壁,我在左边同步跟着。”
“景逸哥,我帮熙颜系主锁吧?”程野扛着攀岩装备走过来,古铜色的手臂上还挂着几枚快挂,“她第一次爬这种野攀路线,我有户外救援证——”
“不用。”萧景逸直起身子,声音像浸了山风的冷铁,“她的装备我检查过七遍。”
程野被噎得苦笑,抓了抓后脑勺的碎发:“我就是看她……”他扫过云熙颜发白的指尖,没把“脸色不太好”说出口。
云熙颜伸手拍了拍萧景逸紧绷的后背,仰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程哥是好意。”她转向程野,唇角勾出抹清浅的笑,“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爬过老槐树,比这陡的枝桠都抓得住。”
萧景逸的手指在身侧蜷了蜷,终究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十二岁那年她为了给他摘槐树上的风筝,确实摔下来过,膝盖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现在还在。
随着导演组的“开始”指令,四组嘉宾陆续出发。
云熙颜深吸一口气,率先抓住第一个岩点。
山风卷着松针的清香灌进领口,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安全帽里嗡嗡作响。
三十米,四十米,当脚下的人群变成蚂蚁大小的黑点时,她的指尖开始发颤,岩壁上的凸起在视野里重影成一片模糊的灰。
“颜颜。”萧景逸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岩壁的共鸣,“看我这里。”
她偏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