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斑顺着斑驳的墙皮爬上天花板，废弃剧院的后台积着半指厚的灰，云熙颜的马丁靴踩上去，立刻陷出一串清晰的脚印。
她抬手挡住从破窗漏进来的光束，看见唐婉正蹲在一台锈迹斑斑的老式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蝶。
“这台机器居然还能启动。”唐婉推了推金丝眼镜，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细纹发暗，“系统是十年前的版本，苏映雪大概没想到会有人翻到这里。”
萧景逸靠在褪色的幕布旁，黑色高领毛衣衬得喉结愈发分明。
他低头看表，指针刚过凌晨两点——自从三天前在恋综录制现场发现苏映雪的加密邮件，他们已经连轴转了七十二小时。
“有发现吗？”
“叮”的一声轻响，电脑突然弹出一个未命名的视频文件。
唐婉挑眉，手指悬在播放键上：“没设密码，像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
云熙颜凑过去，屏幕里的画面逐渐清晰。
苏映雪穿着酒红色鱼尾裙站在落地窗前，背景是灯火通明的外滩，她涂着正红甲油的指尖敲了敲玻璃：“恋综只是个开始，真正的风暴将在红毯之夜降临。”
“咔”的一声，萧景逸捏紧了拳，指节泛白。
他盯着视频里苏映雪上扬的嘴角，声音低沉得像压了块铅：“红毯是《心动法则》三期主题，到时候半个娱乐圈都会到场。她想利用名利场制造舆论海啸。”
云熙颜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程野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救援队的强光手电下，一张被撕碎的a4纸残片摊在水泥地上，“红毯”两个字被咖啡渍晕开，“名单”二字却格外清晰。
“我们在苏映雪秘密基地的地下室找到的。”程野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文件被碎纸机绞过，又淋了硫酸，能拼出这两个词已经是极限。”
云熙颜把照片放大，指腹摩挲着屏幕上的字迹。
她想起三天前苏映雪派人绑架自己时说的“要让你身败名裂”，喉间突然泛起血腥气：“这是威胁名单。她要把娱乐圈高层拖下水，让所有人都陷入混乱。”
萧景逸从她身后探过身，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尖：“联系技术部，把残片扫描进数据库做关键词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