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机械臂刚帮我处理完胳膊上的烧伤,沈墨就扯了扯我病号服的袖子:“实验日志在b3层主服务器,现在去。”他的手环还亮着,自毁倒计时跳到了02:47:12,红色数字刺得人眼睛发疼。
我跟着他往安全通道跑,靴底踩过满地碎玻璃。
路过消防栓时,他突然停步,扯下我肩上的绷带缠在自己手掌上——刚才抱我穿过灌木丛时,他掌心被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沈墨,你——”
“闭嘴。”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系统解析需要你清醒,我这点伤耽误事。”
b3层的金属门在我们面前缓缓开启时,我太阳穴突然像被钢针扎了一下。
眼前的电子屏开始扭曲,叠出另一幅画面——暖黄的台灯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着半张脸,是……我?
不,那是更年轻的我,发梢还沾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手指停在“确认注销”的按键上。
“林悦?”沈墨的手掌贴上我后颈,体温透过皮肤渗进来,“你脸色白得像张纸。”
我扶住控制台,喉咙发紧:“我刚才……看见自己在注销账号。屏幕上显示‘林晚账号已注销’,还有个穿白大褂的背影……”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腕骨抵着我脊椎:“具体细节。”
“键盘是机械青轴,按下去有‘咔嗒’声。”我闭着眼回忆,“屏幕右下角有个时间戳,2015年7月19日。还有……那个人转身时,我好像看见他胸前的工牌,名字是……王建国?”
沈墨的呼吸突然重了。
他拽着我坐到转椅上,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进我嘴里——是我上周在副本里顺手塞给他的橘子硬糖。
“那是‘影子计划’的实验室。”他蹲下来与我平视,指腹抹掉我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十年前,我父亲是这个项目的首席程序师。他们试图用玩家意识数据培养ai,结果核心代码产生了自主意识。”他喉结滚动,“我最后一次接到他的电话,背景音是警报声。他说……说有个测试员发现了代码异常,他们不得不清除她的记忆。”
我攥住他手腕:“那个测试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