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的废墟之上,烬天剑插在焦土中,剑身的银龙纹路黯淡如蒙尘。无神时代的朝阳透过裂隙洒落,却照不亮深渊底部的阴影——那里蜷缩着一具残缺的骸骨,颅骨裂痕处嵌着半枚青铜卦签,签上血迹未干。
阿七的虚影从卦签中浮出,指尖轻触剑柄。混沌剑的残片在他掌心凝聚,映出凌烬消散前的最后一幕:“师兄,你以为焚尽神魂就能终结一切?”他冷笑,残片割破手腕,暗金神血渗入焦土,“师尊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焦土突然震颤,裂痕中涌出腥臭的黑雾。雾中浮现天帝颅骨的虚影,其额心处闪烁着青金色的微光——正是第三枚山河印的轮廓!
阿七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那光芒——与凌烬逆转《山海经略》时鎏金符纹同源,却更古老暴烈。
“原来藏在这里”他催动混沌剑残片劈向颅骨,却在触及虚影的刹那被反震吐血。颅骨表面的裂痕迸发雷纹,凝成初代天帝的低语:
“非吾血脉触印者神魂俱灭!”
阿七抹去嘴角血痕,从怀中掏出一枚染血的情蛊幼虫。幼虫背甲上,凌烬的名字已被刮去,取而代之的是玄机子的生辰:“师尊,您教我的以血为媒,最是有效。”
幼虫钻入阿七的伤口,顺着血管游向心脏。他的皮肤浮现出与凌烬相似的鎏金符纹,那是玄机子用禁术篡改的血脉烙印。
“现在我算不算您的血脉?”阿七狞笑,混沌剑残片刺入颅骨虚影。雷纹如遭亵渎,暴怒地缠绕他的身躯,却在触及符纹时骤然温顺——禁制,解除了。
颅骨虚影化为实体坠落,额心的山河印碎片缓缓剥离。阿七伸手去抓,却听见身后传来龙鳞摩擦的声响——
白璃的虚影自烬天剑中浮现,银发如瀑,龙尾卷住山河印碎片:“你果然走上了师尊的老路。”
阿七的混沌剑劈向龙尾,却在触及逆鳞时被震碎:“区区残魂也敢阻我?!”
“阻你的不是我”白璃的虚影在剑风中消散,声音却回荡在废墟中,“是凌烬留在山河印中的最后一缕烬火。”
碎片突然爆燃,青金色火焰中浮现凌烬的残影。他的赤瞳如将熄的炭,却仍灼得阿七踉跄后退:“师弟,这枚印你接不住。”
火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