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震得我耳膜发疼,头顶碎石砸在肩头,我死死护着湛瑶往墙根缩。
林宇单腿跪在地上,正用匕首卡紧义肢连接处——刚才那阵剧烈震动把他左腿的金属关节震松了,暗红色的血顺着义肢缝隙往下淌,在青灰色砖地上洇出个歪歪扭扭的月牙。
\"老郭!\"他抬头冲我咧嘴,牙齿上还沾着血沫,\"这破墙抖得跟筛糠似的,你说那玩意儿是不是急眼了?\"
我没答话。
目光扫过墙壁时,后颈突然窜起凉意——那些原本幽蓝的古老文字正在变色,像被墨汁浸透的宣纸,从边缘开始往漆黑里沉。
最靠近我们的一行文字突然\"滋啦\"一声,炸开细碎的光点,露出下面新渗出来的血字:\"缺口将启,诅咒永寂\"。
\"晨哥。\"湛瑶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摘下了眼镜,指尖正轻轻抚过墙面。
镜片上的血渍在她掌心蹭出淡红的印子,\"这些文字在共鸣。\"她抬头时,眼尾还沾着墙灰,\"之前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符文,是锁灵阵的引。\"
我喉咙发紧。
三天前在图书馆翻到的《玄门残卷》突然在脑子里闪了一下——湛瑶当时指着某页说过,锁灵阵分阴阳,阳阵困活物,阴阵锁邪灵。
可我们现在身处的通道,分明是百年前学校扩建时挖到的旧地宫,怎么会有玄门阵法?
\"它在破阵。\"湛瑶的指尖顺着文字纹路移动,\"刚才那声\"她顿了顿,\"是本体的声音。
之前我们打败的,不过是它分出来的守阵灵。\"
林宇\"嗤\"了一声,把匕首插回腰间:\"管它本体分身,老子这条命在战场上丢过半条,还能怕个邪祟?\"他拍了拍义肢,金属关节发出\"咔嗒\"轻响,\"等会儿要是真冒出来什么牛鬼蛇神,老子用这铁腿给它踹回地狱。\"
神秘剑客始终没说话。
他站在我们左前方三步远的位置,剑穗在阴风中猎猎作响。
我注意到他握剑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这是我第三次见他出手,前两次他都像座山似的稳,但这次他的剑尖在微微发颤,不是害怕,倒像是剑在渴望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