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唐刀,手背上青筋暴起,刀刃上的红光已经淡得仿佛要融化在空气中。
影子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金属门框被它们撞得哐当作响。
林宇最后一张符纸在掌心烧尽,火星落在他的校服上,他连拍都顾不上,抄起灭火器就砸向离吴警察最近的那团黑影——那东西正顺着后勤组女生的病床往下爬,指甲刮过铁皮床的声音能让人的耳膜破裂。
“晨子!”吴警察突然大喊一声,他的白手套早已被血浸透,此刻正用警棍挑开缠在自己脚踝上的黑藤。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透过教室后窗的碎玻璃,能看见对面废弃实验楼的外墙爬满了影子,那些东西像沥青一样往下流淌,在地面汇集成黑色的潮水。
而在黑潮最前面,张老师正扶着眼镜,镜片反射出幽蓝色的光,手里攥着半块泛着青灰的玉牌。
“他们在把我们往死胡同里逼!”我咬着牙将唐刀往前一送,砍碎扑过来的影子的头颅。
那东西发出像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在碎成黑雾之前,我瞥见它眼眶里嵌着一颗带血的纽扣——是上周失踪的高二(3)班班长,他校服的第二颗纽扣总是系不紧。
林宇踹开扑到脚边的影子,额头的汗水滴落在满是裂痕的地砖上:“实验楼后面是死路!但……但那边走廊很窄!”他突然眼睛一亮,抄起灭火器往地上一砸,金属外壳迸出的火星照亮了半面墙——废弃实验楼的连廊只有两米宽,墙皮剥落的地方还留着“生物实验室b”褪色的字样。
吴警察扯下染血的手套塞进口袋,反手从腰后摸出配枪:“窄道能限制数量,我们背靠背守着,总比在这儿被包围要好!”他看了一眼手表,月全食还有一小时五十七分。
我反手砍飞跳上窗台的影子,冲林宇喊道:“你保护伤员!老吴断后!”后勤组女生已经疼得晕了过去,林宇咬着牙把她扛到肩上,灭火器的干粉在他脚下扬起白雾。
我们猫着腰往连廊跑去时,张老师的玉牌突然泛起幽光,原本分散的影子像被抽了线的木偶,齐刷刷地转向我们,如黑潮般的脚步声震得窗框直晃。
连廊的风灌进领口,冷得我后颈生疼。
吴警察的配枪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响,子弹穿透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