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小鼎的手又紧了几分,鼎身的热度透过掌心往骨头里钻,像是块烧红的炭嵌进肉里。
雨幕拍打在走廊窗户上,模糊的玻璃外,那团比夜色更浓的阴影还在往这边爬,速度比刚才快了些,像团被风吹散的沥青,黏黏糊糊地顺着通风管道往下淌。
\"走啊!\"湛瑶扯了我胳膊一下。
她另一只手搀着林宇,那小子额角还在渗血,刚才和张老师手下的邪祟拼刀时被划了道口子,现在脸色白得像张纸,却还咬着牙说\"我能走\"。
郑神秘人走在最后,他腰上别着把青铜匕首,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此刻正盯着张老师的方向——那老东西瘫在墙角,镜片裂成蛛网,嘴角还挂着血,可那笑声跟泡了水的破风箱似的,断断续续往我们耳朵里钻。
\"晒三天?\"张老师咳了两声,血沫子喷在地上,\"等你们上顶楼,地缝里的主家能把你们的骨头渣子都嚼碎。\"他突然抬起手,指甲缝里渗出黑血,在地面画出歪歪扭扭的符号,\"知道这鼎里养的是什么吗?
不是怨气,是引子。
三十六条人命的怨气当饲料,养的是\"
\"闭嘴!\"郑神秘人突然低喝一声,匕首\"唰\"地拔出来。
他这一动作带得空气都颤了颤,我后颈的汗毛跟着竖起来——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动真格,上回在化学实验室,他用这把匕首捅穿了附在标本里的邪祟,那东西临死前的尖叫能掀翻天花板。
可张老师没闭嘴。
他的笑声越来越响,混着雨声在走廊里荡,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指在动,不是画符号,是结印——很老派的那种,拇指抵着无名指根,食指中指交叠,像极了我在爷爷旧书里见过的\"召阴诀\"。
\"晨哥!\"湛瑶突然拽我,她的手凉得像块冰,\"他在施法!\"
我这才注意到不对劲。
原本顺着通风管道爬的阴影突然顿住了,空气里飘着股铁锈味,是血的味道,可我们几个都没受伤。
张老师脚边的地砖在裂开,缝隙里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像融化的沥青,又像血。
那些液体顺着他的结印轨迹蔓延,在